,怎么了?是……是账目有什么问题吗?”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方才心不在焉时出了错。
文先生表情颇为严肃地指着账本某一页:“问题?问题可不小。”
秦月娥心里一紧,立刻凑过去,脸上带着掌柜特有的责任心:“哪里不对?是算错了还是漏记了?我看看……”
她凝神看向文姨所指之处,却只见账目清晰,并无纰漏。
正疑惑间,只听文先生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压着浓浓的笑意:“我是说,这账目显示,咱们秦掌柜若是哪天要出阁,这预备下的嫁妆银子,恐怕还得再厚实几分才够体面呐!”
秦月娥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脸颊“腾”
地一下红了个透彻,如同染了最艳的胭脂。
她又羞又急,跺脚嗔道:“文姨——!
您……您怎么也听他们胡说八道!”
文先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摘下眼镜,眼里满是慈和与戏谑:“这镇上哪有什么墙能不透风?何况是月老树下那么显眼的地方。
行了行了,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擦了半天桌子,净擦那一小块地方了。”
她站起身,将秦月娥轻轻从柜台后推出来:“节刚过完,今儿个清静,没多少客人。
这儿有我看着,阿雅也在后头温书呢,出不了岔子。
你自个儿去街上逛逛,散散心,别在店里磨蹭了,再磨下去,这柜台漆都要让你擦没了。”
秦月娥脸上热意未退,心里既因被说破而羞窘,又因文姨的体贴而微暖。
她嘴上还在推辞:“这怎么行,店里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比我家月娥的终身大事要紧?”
文先生故意板起脸,却眼带笑意,“快去快去,呼吸点新鲜空气,脑子也清醒些。
不然等会儿算账,怕是要把铜钱算成银子喽!”
秦月娥拗不过文姨,又确实心绪烦乱,无法专心,最终半推半就地被“赶”
出了归云客栈。
她站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被阳光照得一片明亮的十字主街,行人步履悠闲,她却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
只觉得一颗心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又软又乱,无处安放。
文姨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善意的调侃,也戳破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
街上人来人往,熟悉的乡邻打招呼,她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
脚步迟疑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东西主街向东延伸,路过那棵百年古槐和赵老二的烧饼摊,再往前……就是杏林巷口的济世堂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心头。
“他……昨天后来怎么样了?王老郎中和阿竹会不会也拿他开玩笑?他那样闷的性子,肯定窘得不行……”
她忍不住想,脑海里浮现出林安可能出现的无措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牵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浓的羞意取代。
“我去看看……会不会太刻意了?”
她踌躇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昨天才生了那样的事,今天就找上门,他会不会觉得我……”
另一种情绪立刻反驳:“可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吗?他昨天看起来状态就不太好,万一真的病了没来上工,或者被王老他们打趣得狠了……”
担忧渐渐占了上风。
她站在街角,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拉扯。
一个红着脸跺脚说“不许去!
太丢人了!”
,另一个则皱着眉担忧道“就去看看,看一眼就好,确认他没事就走”
。
最终,后者勉强胜出。
秦月娥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要找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