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济世堂的门前。
林安刚帮着阿竹收拾完晚饭的碗筷,就听见一个熟悉又轻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林先生?”
林安抬头,只见钟灵溪正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他那本《南行散记》,脸上带着娴静的微笑。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更衬得气质温婉。
“钟姑娘?”
林安有些意外,但立刻含笑迎上前,“你怎么过来了?”
他们之前因在翰墨斋看书有过几面之缘,也聊过几句诗词,算是相识。
还没等钟灵溪回答,堂内就传来两声刻意压低的咳嗽。
只见王老郎中假装在整理药材,眼睛却使劲往门口瞟,嘴角噙着看热闹的笑。
阿竹更是直接凑过来,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师兄,灵溪姐姐来找你啦!”
林安顿时觉得有些窘,知道若让钟灵溪进来,少不了要被师父和师弟打趣。
他连忙对钟灵溪低声道:“钟姑娘,可是为这本书而来?外面夕阳甚好,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钟灵溪自然也看到了堂内那两位“看客”
,抿嘴一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便并肩走出了药堂,身后传来王老郎中故意拔高的声音:“哎,别忘了时辰!
别让人家姑娘家回去太晚!”
以及阿竹嘿嘿的偷笑。
走在染着金光的街道上,傍晚的微风拂面,十分惬意。
“昨日我去书斋还书,恰巧姑娘不在,便与钟先生聊了几句。”
林安自然地开口。
“家父同我说了,”
钟灵溪声音轻柔,带着笑意,“还夸林先生学识不错,谈吐也雅致,很是难得。”
“钟先生过奖了。”
林安谦逊地笑了笑,“不过是班门弄斧,让先生见笑了。
倒是姑娘昨日未曾得见,可是外出访友了?”
“陪家母去了趟邻镇的姨母家,方才回来。”
钟灵溪解释道,随即晃了晃手中的书,“一回来便看到林先生留在那儿的书,家父又那般夸赞,便忍不住想来听听林先生的高见。”
她说话总是这般不疾不徐,让人如沐春风。
两人便就着《南麓散记》的内容聊了起来,从风土人情谈到作者笔法,见解时有共鸣,偶尔也有有趣的争论,相谈甚欢。
走了一小段路,钟灵溪似乎想起什么,语气稍顿,略带些许无奈地笑道:“说来不怕林学徒笑话,家父虽开明,但对明日乞巧节夜市人流如织,总有些不放心我独自出行。”
她微微侧头,看向林安,目光真诚而柔和,“方才见林学徒与家父相谈甚欢,想来亦是投缘。
不知……林学徒明日傍晚可已有约?若是得空,可否……与我们结伴同游?也算全了家父的心安,路上我们还能继续聊聊这书中未尽之趣。”
她的邀请婉转而得体,既表达了父亲的关怀,也延续了两人因书结缘的话题,显得十分自然,毫不突兀。
林安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他欣赏钟灵溪的博学与娴雅,与她交谈确是乐事。
能与他们父女同游,既安全稳妥,也能更深入地融入这小镇的节庆氛围,于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爽快应道:“能与钟先生和姑娘同游,是我的荣幸。
明日我并无他事,不知约在何时何处相见方便?”
见林安答应得如此痛快,钟灵溪眼中漾开明显的喜悦:“那便说定了!
申时末,翰墨斋见。”
解决了一桩心事,她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几分。
又闲谈了几句,钟灵溪便以还需回家帮忙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