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一边对林安说,“看着,取肾俞、大肠俞、委中、阳陵泉这几穴,先针后灸,效果才好。
下针要准,力度要透,但又不能伤及老人家元气。”
林安边听着教诲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王老先生扎针的手法,很是仔细。
治疗结束后,王老郎中仔细对老翁说:“老哥,针灸完了会舒服些,但这药得按时吃,祛寒湿是慢功夫。
平时避风寒,没事儿让家里人给你揉揉腰腿,别老是坐着不动。”
晓得晓得,麻烦你了老王。”
老翁缓缓起身,付了诊金和药钱,阿竹仔细收好后,老翁揣好药包,拄着拐杖,步子似乎真的轻快了些,慢慢离开了。
就这样,病人一位接着一位。
每看完一位,王老郎中都会或详细或简略地叮嘱几句,阿竹则熟练地完成抓药、收钱的动作,林安在一旁观察学习,偶尔帮忙。
中午三人稍作休息之后便又开始问诊,直到临近傍晚,病人才渐渐稀少下去。
夕阳西下,最后一位病人抓了药,道谢离去。
阿竹手脚麻利地将“问诊中”
的牌子翻到“休息中”
,又忙着将散落的药材归位,擦拭柜台
王老郎中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看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对两个徒弟道:“忙了一天,肚子里的存货早就没影了。
阿竹,去隔壁街李师傅那儿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馒头卤菜,买些回来。
再让他捎带一壶热茶。”
阿竹哎了一声,接过铜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就提着一个食盒和一壶热茶回来了。
简单的饭菜摆上诊桌——几个白面馒头,一碟切好的卤豆干和酱肉,一碟咸菜,虽不精致,却透着家常的温暖。
三人就围着诊桌用了晚饭。
王老郎中啃着馒头,看着默默吃饭的林安,忽然问道:“林家小子,跟着忙活一天,感觉如何?比你在家读医书如何?”
林安放下筷子,认真回道:“回老先生,受益匪浅。
医书是死的,病患是活的。
今日见了许多以往只在书中读到的症候,更听了老先生许多精妙的辨证和用药心得,许多疑惑茅塞顿开。”
“哼,嘴上功夫见长。”
王老郎中哼了一声,眼里却没什么怒意,又转向阿竹,“你呢?光知道傻忙活,记住啥了?”
阿竹正努力咽下一大口馒头,含糊道:“记住了…记住了杏仁要捣碎,黄芩和黄芪长得不一样…还有…还有师父您骂人的中气可真足…”
“臭小子!”
王老郎中作势要打,阿竹嬉笑着躲开,桌上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饭后,阿竹主动收拾了碗筷,拿到后厨去洗。
林安则拿起抹布,将诊桌仔细擦干净。
一切收拾妥当,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几声犬吠偶尔传来。
王老郎中点亮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小半个堂屋。
他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又看了看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的林安,终于开口道:“行了,时候不早了。
林家小子,你也忙了一天,早点回你那儿歇着吧。
路上黑,把灯笼点上。”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头一天坐堂,还算有点样子。
明儿个…说不定还有硬仗要打,养足精神。”
“是,老先生。
晚辈告退。”
林安躬身行礼,接过阿竹递过来的一个小灯笼,点燃了里面的蜡烛。
他提着灯笼,走出济世堂,微弱的烛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勉强照亮脚下青石板的路。
回头望去,济世堂的门窗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