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清水镇的青石路上,阿竹像只出笼的雀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跟林安说话。
“林师兄,你们沧州那边,也跟我们这儿一样,到处是河吗?听说了好大的水,是不是很可怕?”
阿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中带着一丝同情。
林安略微沉默了片刻,目光掠过街道旁潺潺流动的溪水,缓声道:“沧州地势平坦,河流不如这边多,但一旦决堤,便是一片汪洋…田地、房屋都没了。”
他语气平静,却刻意略去了那些更残酷的细节,“能逃出来,已是万幸。”
阿竹闻言,小脸上露出唏嘘之色,立刻又活跃起来,热情地指着沿途的店铺介绍:“师兄你看!
那是李记铁匠铺…那边是陈婆婆的豆腐坊…还有那边拐过去就是镇上的学堂,钟老秀才凶得很!
但是他女儿灵溪姐姐对我们特别好。”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忽然压低声音:“还有就是咱们师父他老人家,有时候有点…咳,孩子气!
藏甘草啦,偷喝药酒啦…但有时候又很严,特别是对我功课方面…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林安看着少年活泼的样子,忍不住莞尔:“好,一定保密。”
正说笑着,前方传来温婉的声音:“阿竹?你不在药堂捣药,跑出来野什么?”
林安抬头,只见秦月娥站在一家布庄门口,手里拿着布料。
她身旁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碎花布裙,模样清秀,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他们。
“秦掌柜!
小雅!”
阿竹欢快地跑过去,“是师父放我假的!
让我带林师兄去安顿呢!”
那小雅姑娘抿嘴一笑,声音清脆:“阿竹哥,你莫不是又闯了祸,被王爷爷赶出来了吧?”
“才不是!”
阿竹立刻跳脚,脸都急红了,“是师父看重林师兄!
林师兄医术可厉害了,一眼就看出…”
他忽然卡壳,想起师父偷藏甘草的事不能说,赶紧改口,“…反正就是很厉害!
师父还把槐荫巷的那间空屋子租给他了!”
小雅乌溜溜的眼睛转向林安,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审视:“真的吗?王爷爷可是连隔壁镇上的刘大夫都看不上呢。”
林安也走上前,对着秦月娥拱手一礼,神色诚恳:“秦掌柜。
昨日多谢您帮忙引荐。
另外…昨晚是在下言语无状,唐突之处,还请您海涵。”
秦月娥见到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将手中的布料递给旁边的小姑娘,落落大方地摆摆手:“林先生客气了。
一点小事,不必挂怀。
说起来,我昨日也有不是之处,先生莫怪才是。”
她目光转向林安,带着询问,“看这情形,王老郎中那边是成了?”
阿竹在一旁闻言后抢着回答:“那当然!
师父还让林师兄给病人看病开方呢!”
他挺起胸脯,与有荣焉。
小雅惊讶地微微张嘴,看向林安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佩服,但还是小声对阿竹说:“那你以后捣药可不能偷懒了,不然新师兄告诉王爷爷,看你怎么办。”
阿竹立刻梗着脖子:“我才不会偷懒!
我现在捣药可认真了!
是吧林师兄?”
他求助似的看向林安。
林安被这俩孩子的对话逗乐,笑着点头:“阿竹是很勤快。”
秦月娥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化为真诚的笑意,对林安道:“那真是要恭喜林先生了。
王老郎中眼光可是高的很,他能留下你,必定是你真有本事。
这下好了,林先生在镇上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