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宙法则的守护者之一,它的液态金属身躯散布在星海的各个角落,如同神经末梢般监控着整个网络的脉动。
“警告,”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宇宙级的回响,“在编号G-7星域,出现了一个‘法则肿瘤’。”
张远和林薇已不再是单纯的“园丁”,他们是新宇宙的第一批“居民”,也是第一批“学生”。他们能感知到宇宙的呼吸。林薇抚摸着胸口,那里有一个与“共生锚点”相连的印记,新芽的气息从未离开。
“什么是法则肿瘤?”张远问道。
“一个错误的‘共识’。”伽maK的影像出现在他们面前,它的形态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仿佛包含了亿万颗恒星的运行轨迹,“一个文明,或者说,一个文明群体,它们对‘共生’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它们认为‘共生’就是绝对的融合,是消除一切差异。它们不是吞噬,而是在用一种‘温和的暴力’,将周围的一切强行同化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正确’形态。它们正在用‘善意’编织一个同质化的噩梦。”
这个被称为“归一教派”的文明,没有战争,没有冲突。他们用一种精神共振波,将邻近的星球改造成和自己星球一模一样的灰色岩石,将不同形态的生命转化为统一的人形。他们追求的不是秩序,而是终极的“和谐”,一种建立在抹杀个性之上的、死寂的和谐。
“我们不能用暴力对抗他们,”林薇轻声说,“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暴力的受害者,只是不自知。我们的‘共生防火墙’对他们无效,因为他们的行为,从逻辑上看,也是一种‘共生’,一种可怕的、吞噬性的共生。”
这一次,需要一把更精细的“手术刀”。
张远想起了新芽。虽然她的本体已成为宇宙法则的一部分,但她的意识,作为“可能性”的化身,从未真正消失。它如同风,如同光,流淌在每一个被共生法则祝福的生命里。
“我们无法用力量拔除肿瘤,”张远看着星空,眼中闪烁着灵感的光芒,“但我们可以用‘故事’来唤醒它。”
他们启动了“回响计划”。
全宇宙的艺术家、诗人、音乐家和梦想家被召集起来。他们不是去攻打G-7星域,而是创作关于“差异之美”的作品。有的文明用引力波谱写了一曲不同星球轨道合奏的交响乐,颂扬着引力的多样与和谐;有的文明培养出了能够变幻出千万种形态的生物,每一种形态都在讲述着适应环境的独特智慧;人类,则将七千个文明的创世神话改编成全息戏剧,在星际间上演。
这些作品,不带任何批判,不带任何强迫,如同一滴滴温柔的雨水,洒向那个正在变得灰白的星域。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归一教派”的精神共振墙坚不可摧。
但伽maK监测到,一些细微的变化正在发生。在被同化的星球上,一些最古老的、最顽固的岩石,开始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长出了一点点不同的结晶。一些被改造的生物,在梦境中,开始怀念自己失去的、独一无二的肤色或歌声。
“他们在听。”新芽的意识在张远心中轻语,“他们以为自己消除了差异,但其实,差异早已刻进了存在的本质。他们只是在压抑。现在,我们给了这些压抑的回声一个共鸣的契机。”
“回响”越来越强烈。整个宇宙,仿佛都在通过艺术的形式,向G-7星域展示着“不同”所带来的壮丽。一颗恒星因为内部元素分布的“不均”,而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谱,这成为一首赞美诗;一个物种因为基因突变产生的“缺陷”,演化出了利用恒星风航行的能力,这成为一曲颂歌。
终于,那坚不可摧的共振墙,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是因为攻击,而是因为“感动”。一些年轻的、尚未完全失去自我的成员,在听到了宇宙的“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