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
的日子。
完了完了!
这要怎么哄?沈言苦恼地扶额。
解释是河边说话林牧野一时激动?萧彻能信才怪!
说林牧野只是帮他擦脸?可那眼神……影卫又不是瞎子!
沈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归家的喜悦都被这巨大的“生存危机”
冲淡了一半。
“唉……”
他忍不住哀叹出声,一脸的生无可恋。
哄自家这个“醋精娘子”
,简直比救灾还难!
就在沈言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编个“合理”
理由糊弄萧彻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车厢角落里一个用普通蓝布包裹的包袱上。
那是临行前,林牧野让亲兵默默送上车,说是“一点云州山野土产,聊表心意”
。
昨夜河边的事闹得尴尬,沈言当时心绪纷乱,也没顾上细看。
此刻,为了转移对“醋海惊涛”
的恐惧,他伸手将包袱拿了过来。
入手有些沉,形状也不太规整。
解开蓝布,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并非什么山货,而是十几个大大小小、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雕小人!
沈言愣住了。
他拿起其中一个。
木雕只有巴掌大小,却极为精致。
雕刻的是一个身着素雅长衫的少年,正坐在窗边低头看书。
眉眼温润,神情专注,一缕丝垂落颊边,正是记忆中“谢清晏”
未入宫时的模样!
他又拿起另一个:少年在院中逗弄兔子,笑容干净腼腆。
再一个:少年提着灯笼,在月下行走,衣袂飘飘……还有伏案写字、凭栏远眺、甚至只是安静睡着的侧颜……
每一个木雕,都捕捉了“谢清晏”
曾经不同的瞬间,神态、动作、细节,都刻得入木三分,倾注了雕刻者无数的心血与……无法言说的深情。
木料是上好的云州香樟,散着淡淡的清香,触手温润,显然被人摩挲过无数次。
在木雕的最下面,压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
沈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展开信笺,上面是林牧野那熟悉的、刚劲中带着一丝洒脱的笔迹:
“清晏:”
“此物随信,乃闲暇时所刻,本欲留作念想,却终觉不妥。
过往种种,如同云烟,但我还是有些放不下。
见你于陛下身侧,容光焕,平安喜乐,得其所爱,护其周全,兄心甚慰,再无他念。”
“此木雕,便如那旧日时光,封存于此。
足矣。
愿你与陛下,白同心,永结欢好。”
“边关风烈,林牧野自当守土安民。
勿念。”
“牧野顿”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煽情的表白,只有平实的叙述和最深沉的释然与祝福。
信中的“谢清晏”
是过去的影子,是将他真正视为亲人,将那份情愫彻底埋葬。
沈言握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
心中那点因昨夜尴尬而起的芥蒂,瞬间被这坦荡的告别和厚重的祝福所取代。
他仿佛看到林牧野在灯下,一刀一刀雕刻着记忆中的少年,又最终将这份思念封存,连同那未尽的遗憾,一同交还。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为过往彻底画上句号,也为沈言卸下最后一点心理负担。
一丝感动,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沈言的心田。
“哇!
刻得好像啊!”
阿萦好奇地凑过来,看到那些木雕,忍不住惊叹出声。
她拿起那个逗兔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