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猛然翻动手中残卷,声音颤抖:“记载说,最初的钥匙,并非为了镇压黑暗而铸,而是为了‘收割’世界本源!那位初代破魇者发现真相后反叛,被观测者联手击杀,心脏劈成两半,一半埋入冰原,另一半……化作了后来的创世之心!”
“所以……”将军握紧战刀,“我们现在体内的力量,其实源自同一个源头?一个被谋杀的反抗者?”
“准确地说。”赵烈眯起双眼,“我们继承的是‘叛徒’的遗产。”
风起云涌。
当天夜里,赵烈召集六人进入密室。铜镜已被移至中央,镜面蒙尘,却依旧映出诡异画面:北极冰原之上,暴风雪中隐约可见一座倒悬金字塔,通体漆黑,棱角锋利如刀。祭坛上的身影缓缓睁眼,紫莲绽放,锁链崩裂。
“他在召唤我。”赵烈忽然开口。
“什么?”苏瑶惊愕。
“不是语言,也不是神识传音。”赵烈按住胸口,“是我的心脏……它在共鸣。就像……血脉相连。”
凌霜瞳孔微缩:“难道你和他是……”
“父子?”流浪儿脱口而出,随即讪笑,“开个玩笑……吧?”
没人笑。
医者凝视赵烈的眼神变了:“你的基因序列,从未录入守环者数据库。他们称你为‘异种’,因为你出生时便具备双瞳异象。但现在看来……或许你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是被时间抛下的人。”赵烈低语,“三百年前,我在最后一战中坠入时空裂隙,肉体冻结,意识游离。直到你们唤醒我。但如果初代破魇者真是我的父亲……那么我的‘诞生’,也许从来就不是偶然。”
盲女忽然伸手触碰铜镜,指尖泛起微光:“镜子里有留言……只有我能看见。”她闭目诵读,“‘当七火重燃,门将开启;若子执钥而来,父愿以命相迎。’”
寂静如刀割。
“他想见你。”苏瑶紧紧抓住赵烈的手臂,“但这可能是个陷阱。”
“我知道。”赵烈反握住她的手,“可如果不去,下一个醒来的,可能是整个观测者议会。他们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我也去。”风无痕冷笑,“正好替老院长看看,这世上还有多少该死的‘规则’。”
“我们都去。”凌霜站起身,“这一次,不再是谁的容器,而是作为自己踏上征途。”
七人达成共识。三日后启程,目标??极北冰原。
临行前,赵烈独自来到石碑前。夜色深沉,星光稀疏。他抚摸着刻有七人名字的石面,指尖划过“苏瑶”二字,久久未动。身后脚步轻响,她来了。
“你要一个人走?”她问。
“我想让你留下。”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