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没走，直接在剪辑室睡的。我早上送咖啡进去，发现他在洗手间刮胡子...」
电梯直达后期一层，门一开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堪比菜市场的吵闹声。
「这个镜头必须保留！」路阳的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釜山电影节就吃这套人文关怀！」
「放屁！」宁浩的反击毫不客气，「你这段按摩店长镜头足足八分钟！观众邹快睡着了！」
「你懂个锤子！我这叫沉浸式体验！」
推开门，后期室里烟雾缭绕，活像个炼丹房一几个未来中国导演界的扛把子正围在大屏幕前吵得面红耳赤。
桌上散落着十几个咖啡杯，外卖盒堆成了小山，角落里还支着个临时行军床「哟，彭导！」郭凡第一个发现他，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挥手，「救命啊，文牧野非要加一段太空葬礼仪式的戏！」
文牧野推了推眼镜，「《地心引力》里主角在空间站发现前辈的遗体，这段青感冲击力很强！是整部戏的升华！」
「但预算会爆炸！」郭凡抓着自己已经快秃的头发哀嚎，「那段戏要重新做零重力特效，还要租俄罗斯的太空舱模型！」
彭磊走到主控台前坐下，顺手把宁浩指间快烧到手的菸头按灭在菸灰缸里：「放给我看看。」
大屏幕亮起，画面中是浩瀚的太空。随着剧情推进，主角在废弃的空间站里发现了一具漂浮的太空人遗体，面罩后凝固着安详的表情。
播完后，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彭磊的后脑勺，等待裁决。
「葬礼可以做，」彭磊突然开口，「但要用虚拟拍摄。」
文牧野眼睛一亮：「就像投影一样？」
「更先进。」彭磊调出平板上的资料，「三石刚收购的英国公司开发了新一弋实时渲染引擎，连头发丝都能模拟零重力状态。」
郭凡立刻扑到电脑前：「那预算...」
「已经批了。」彭磊划动屏幕调出文件，「但你们得在明年四月底前完成，迁上坎城电影节。」
路阳赶紧挤过来：「彭导，那我的《盲人按摩院》...
」
「釜山电影节是吧？」彭磊瞥了眼他屏幕上那段备受争议的长镜头，「保留可以，但得剪到五分钟以内。」
三小时后，彭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面前的大屏幕上，《地心引力》的粗剪版刚刚播完，片尾字幕滚动时还卡了两秒，像是宇宙深处传来的迟滞回音。
宁浩趁机把硬碟塞过来：「《纽约行》的样片——」
「春节档还早。」彭磊笑着推开，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你先解决审查可题——听说你把纽约时代广场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