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圆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她对面的三位游说专家正低声交谈，其中那位前司法部副部长威廉士。
「BIS这次行动简直是在玩火。」威廉士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擦拭镜片，「他们跳过完整的CFIUS审查流程，直接引用'国家安全例外条款』。」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灰蓝色眼睛透着锐利，「去年在英特案中，联邦法院已经明确裁定这种操作违反行政程序法。」
艾玛将一份文件夹推过桌面：「这是摩根大通整理的近五年判例汇编。」她翻开扉页，指着用红色萤光笔标注的数据，「78%的败诉率，其中63%的案件因证据不足被驳回。」
参议院商业委员会主席的幕僚长杰克森接过文件，手指在数据表上停留：「数字很漂亮，但政治不是法庭。」他抬头看向艾玛，「我们需要更有力的筹码。」
艾玛从公文包取出一个黑色加密U盘，插入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仪。德克萨斯州的地图随即悬浮在桌面之上，数百个光点如星辰般闪烁。
「三石新能源计划。」她轻点控制面板，光点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20亿美元直接投资，覆盖休斯顿至奥斯汀的清洁能源走廊。」投影切换成就业预测模型，「首期创造3275个岗位，其中892个是高薪技术岗。「
威廉士突然坐直身体：「你们在打德州牌？」
艾玛微笑不语，从包里取出最后一份文件；是德州参议员克鲁兹的亲笔签名。
她轻轻翻开第一页：「这是克鲁兹议员对新能源法案的修正案提案，原定下周提交。」
杰克森突然伸手按住文件：「我明白了。」他转向另外两位游说专家，「我们需要安排白宫经济顾问与能源部长共进晚餐。「
艾玛合上文件时，U盘自动销毁程序的指示灯由绿转红。
翌日清晨，《华尔街日报》头版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引爆全美商业圈。
头条标题《BIS的「技术封锁」是否正在损害美国商业信誉？》下方，配图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电子屏上跳动的红色数字。
文章副标题写道：「跨国资本开始重新评估在美投资风险，科技板块单日蒸发120亿美元市值」。
资深财经记者玛丽安·克劳馥在文中犀利指出：「过去72小时内，高盛丶摩根史坦利等机构已悄然下调17家涉及中美技术合作企业的评级。「
她引用某位不愿具名的投行高管的话：「这种政治化审查让投资者在美投资产生了恐慌，纳斯达克科技股指数单日暴跌1.7%。」
文章最致命的段落出现在第三版：「据悉，三石基金原定在德州投资的50亿美元新能源项目已暂停法律尽调。该项目本可创造3000个就业岗位，其中20%面向退伍军。」
黄昏洛杉矶国际机场，一架湾流550缓缓滑入私人停机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