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尘土的衣襟上。
可没有一个人叫苦，他们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再来两袋！”李志明在驾驶位上喊道，还拍了拍拖拉机的挡板，“这老伙计结实着呢！”
又往上摞了两袋后，车斗里的粮食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塔。
老支书喊了声“停”，点出四个汉子：“你们几个跟车回去，抓紧卸完，让志明能早点返回来。”
拖拉机“突突突”地再次启动，车斗里的粮袋随着车身的颠簸而微微晃动。
此刻的村子里，虽然大多数人没有被叫去运粮，但这等关乎全村人生计的大事，谁也无法安然入睡。
夜幕下的沉寂被一阵引擎的“突突”声打破，声音从村外遥遥传来，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原本静候在各家门口的村民，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号令，不约而同地向村里的仓库涌去。
人群里，有揣着手、裹着厚袄的老人，有紧紧抱着娃儿的妇人，还有一群踮着脚尖、使劲向前探着脑袋的半大孩子，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盼。
不一会儿，仓库前的空地便站满了人，大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齐齐伸长了脖子，望向村口那片漆黑。
“亮光！我看到亮光了！”人群中有人兴奋地高喊。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过去，只见一束明亮的车灯刺破黑暗，正飞速向村子靠近，那“突突”的声响也变得愈发清晰有力。
拖拉机终于在众人面前停稳，当车斗里码得像小山一样的粮袋清晰地映入每个人的眼帘时，人群中先是片刻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赞叹。
“我的天，真的是粮食！”一位老奶奶用粗糙的手背揩了揩眼角，声音带着颤抖。
“这么多！足够咱们村撑过一阵子了！”她身旁的汉子激动地搓着手，双眼里闪烁着久违的亮光。
随车归来的四名壮汉麻利地跳下车，立刻开始组织人手卸货。
女人们赶忙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和扁担，孩子们也想凑上来帮忙，被大人们笑着推到了一边。
大家齐心协力，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被从车上搬下，稳稳地堆进仓库。
粮袋落地的闷响，在村民们的耳朵里，比任何鞭炮声都更悦耳，更让人心安。
李志明连口水都没喝，转身又跳上驾驶座：“我得赶紧再去拉一趟，你们先卸着，别停！”
“志明，路上开慢点！”身后传来村民关切的叮嘱。
拖拉机的声音渐渐远去，仓库这边的热火朝天却丝毫未减。
村民们围着新卸下的粮食，有人伸手轻轻拍打着厚实的麻袋，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