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爱军抢先一步,声音发颤地问:“这事儿……当真?”
李复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个竹筛,迎着灯光,让那精巧的纹路透出光来。
“千真万确。我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徐爱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长吁一口气,跌坐在一旁的条凳上。
徐支书抖着手捡回烟杆,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目光望着李复兴,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同志,那……那能劳驾您,给搭个桥不?”
这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李复兴看了看窗外已经沉下的夜色,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会儿街道办已经没人了,我明天一早就过去帮你问问情况。”
徐支书仿佛才回过魂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亮晶晶的湿意。
他霍然起身,一把攥住李复兴的手,掌心的厚茧硌得人生疼。“同志,太谢谢你了!要是没这事,我们村往后的日子真不知该咋过!”
话说到最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哽咽。
徐爱军也红了眼圈,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李复兴拦下了。
“老同学,跟我还说这些就生分了。”
他拍了拍徐爱军的肩膀,又转向徐支书,安排道:“天亮我就去街道办。你们今晚抓紧,把村里会这手艺的人,还有大概能做多少,都给我统计出个准数来。”
徐支书立刻挺直了腰板,响亮地应了下来。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抽打在徐家沟那棵老槐树下每一张冻得通红的脸庞上。
村民们裹紧了打了补丁的旧棉袄,在徐支书那盏马灯摇曳的光晕里,汇成一片沉默的人海。
“都静一静!”
徐支书用铁锤敲了敲挂在树枝上的那片旧犁铧,清脆的撞击声瞬间压过了风声和人声。
他举起一个搪瓷缸,声音洪亮:“今晚上,有位贵人给咱们村送来了一条生路!”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引爆了人群。
一个婶子从人堆里挤出来,声音发颤:“当家的,这可不敢开玩笑啊!仓里的粮食都快见底了……”
她的话语,很快就被鼎沸的人声所吞没。
“千真万确!”徐爱军从老槐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是我的老同学李复兴,就是报纸上提过的那个发明家!他联系了街道办的加工厂,那边急需一大批竹编活儿……”
这番话让空气都凝固了,随即爆发出的,是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低低的欢呼。
徐支书高高举起马灯,光芒扫过一张张激动得发亮的脸:“凡是会竹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