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泽没有说谎，虽然沈晓晨是华夏第一个丧尸中的超级感染者，给华夏民众造成了巨大伤亡，但她也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她提出抗体注射，把拥有抗体血液成分的林小雨告诉顾靖泽，并因此研究出丧尸病毒的抗体。
还给了普罗米修斯主脑致命一击。
仅仅这两点，就无法抹除他对人类对华夏的贡献。
沈晓晨的嘴角微微上扬，“谢谢……若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她的左臂艰难抬起，指尖颤抖着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这里……有最后一道程序……启动它……就能彻底摧毁主脑……”
顾靖泽的瞳孔骤缩。
“不！一定有别的办法！”
“来不及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的意识……撑不了太久……”
左眼突然泛起金光，一段全息投影从瞳孔中射出——那是她生前最后时刻录制的影像。
画面中的沈晓晨穿着白大褂，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顾队长，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已经和主脑融为一体了。但别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的目光穿透时空，仿佛直接看向此刻的顾靖泽，带着温柔的笑意，“启动程序吧……让我最后……再救大家一次……”
投影消散，沈晓晨的左眼再次被痛苦占据。
机械触手开始不受控地挥舞，右眼的蓝光越来越盛——普罗米修斯正在夺回控制权！
“快……动手……”她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这是……我最后的……任务……”
顾靖泽的机械臂颤抖着，平时轻若鸿毛的振金匕首，此刻在他手中重若千钧。
“沈医生。”他深吸一口气，振金匕首对准了她的心脏，“放心吧，我会带你回家乡，再去看看那片熟悉的海。”
刀锋刺入的瞬间，沈晓晨的左眼流下一滴泪。
她的嘴角却扬起解脱般的微笑，用最后的气声说道：“谢谢……”
顾靖泽佩戴的机械右臂突然自动解体，纳米机器如金沙般流向终极兵器——那是沈晓晨留下的最后程序！
金沙渗入兵器躯体，左眼的琥珀色光芒越来越亮。
“轰！”
终极兵器自爆程序启动，冲击波将普罗米修斯的意识彻底抹除。
顾靖泽被气浪掀飞前，看到无数金色光点升向夜空……其中最大的一颗，轻轻蹭过他的脸颊。
三分钟后，顾靖泽站在南极冰渊边缘，脚下是逐渐消散的金色光点。
寒风卷起冰屑，刺痛着他的脸颊，却远不及心中的钝痛。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岽京塔下，鬼武士的骨刃刺穿战友的胸膛；
巴里地铁，女王的长发绞碎最后的防线；
华夏境内，影狼卫用血肉之躯筑起隔离墙......
每一次战斗，都有人在黎明前倒下。
牺牲的影狼卫、医生沈晓晨、孤儿林小雨、金安娜的表弟马克……他们都在这场战役中付出了生命。
而现在，普罗米修斯的量子主脑终于熄灭，权贵们的克隆体在自毁程序中化为灰烬。
那些曾高高在上的面孔——M国前国防部长、柴尔德继承人、欧联首席科学家们——都成了冰原上冻结的残渣。
“结束了……”顾靖泽喃喃道。
海风送来轻柔却带着冰冷的气息，仿佛在说黑暗永远无法遮挡希望。
正如东方天际线上，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
三天后，燕城滨海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