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费力地将那个藏在最深处角落的旧鞋盒拖了出来。盒子上落了一层薄灰。她拂去灰尘,手指有些颤抖地拨动密码锁的小转轮——那是她的生日数字组合。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她深吸一口气,怀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隐秘心情,掀开了鞋盒盖子。里面安静地躺着那本粉色的日记本。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带着点磨砂质感的硬壳封面。就在她指尖碰到日记本封面的瞬间——
那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毒箭,再次猝不及防地射入她的耳膜,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残忍戏谑:
“第27页,第三行……‘今天他打完球,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来……心跳得好快……’”
“轰——!”
林晚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刺骨的冰冷和一片空白!她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睛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个敞开的鞋盒,盯着那本粉色的日记本,如同盯着一个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物。
它知道!它连具体的页数和内容都知道!这已经不是预言了!这是……这是赤裸裸的、穿透一切的窥视!她最隐秘、最羞耻的心事,就这样被一个笼子里的怪物,用冰冷的语调,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彻底扒光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让她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牙齿磕碰发出咯咯的轻响。
客厅里,爷爷似乎听到了她跌倒的动静,隔着门板关切地问:“晚丫头?咋了?摔着了?”
林晚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无边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吞没。
客厅里,爷爷林大山正小心翼翼地打开鸟笼的小门,手里捏着一小撮金灿灿的小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梆子戏,脸上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对小生命的慈祥笑意。
“来,小翠,饿了吧?吃点好的……”
就在这时,那个林晚已经熟悉到骨髓里的冰冷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响起,穿透了门板,直接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脑子里。这一次,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或残忍,只剩下一种令人血液凝固的、斩钉截铁的宣判:
“你爷爷……活不过三天。”
声音不高,却像一柄淬了冰的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颅骨上。
“嗡——!”
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她瘫坐在地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活不过….三天?爷爷?!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手脚并用地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客厅里,爷爷林大山还维持着那个弯腰喂食的姿势,一手拿着小米,一手伸在笼门边。那只翠绿的鹦鹉,就站在打开的笼门内侧,小小的头颅歪着,黑豆似的眼睛,正越过爷爷弯下的脊背精准地、冰冷地看向冲出来的林晚。
那眼神..….没有一丝属于鸟类的懵懂或好奇,只有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漠然的.....宣告。
爷爷听到动静,直起身,诧异地回头,看到林晚煞白如纸的脸和惊恐欲绝的眼神,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关切和不解:“晚丫头?你....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啥事了?"他放下小米,下意识地朝林晚走了两步。
林晚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爷爷脸上,又猛地转向那只鹦鹉。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想尖叫,想质问,想冲过去把那只邪恶的鸟掐死!可极度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