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告诉我,除了冰箱里的东西,还有什么异常?门锁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窗户呢?”陈国栋的声音异常冷静,试图引导她提供更多信息。
“门…门锁着…窗户…窗户关着…”林晚强迫自己回忆,“我回来…开门…反锁…然后…然后就看到冰箱…”她说不下去了,那块肉的影像再次冲击大脑。
“好!保持这个位置!不要挂电话!跟我说话,随便说什么!保持清醒!”陈国栋命令道,同时电话那头传来他快速部署的模糊指令声,“一组封锁单元楼所有出口!二组跟我上!技术、法医立刻待命!目标有极端危险性!重复,极端危险!”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林晚紧紧抱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额角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温热的血液似乎已经半凝固,黏在皮肤上。冰箱惨白的光线投射在对面墙壁上,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眼睛,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恐惧。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那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影子就会从那片白光里走出来。
“陈警官…赵鹏…”她带着哭腔,声音细若游丝。
“他还在我们的视线内!林晚,听着,他下午在社区图书馆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直接回家了。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家的窗户,灯亮着,没见他出来过!理论上他没机会潜入你这里!”陈国栋的声音斩钉截铁,试图给她信心,“所以,那块东西,很可能只是一个…一个极其恶劣的恐吓!别自己吓自己!坚持住!”
恐吓?那逼真的肉块纹理?那打印着她照片和名字日期的标签?那精准投递到她冰箱里的手段?这真的是恐吓能做到的吗?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想起了法庭上赵鹏那双空洞的眼睛,那个僵硬冰冷的嘴角弧度。那不是一个会满足于“恐吓”的人的眼神。那是…猎食者的眼神。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紧接着是短促有力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洪亮而熟悉的声音:“林晚!开门!市局陈国栋!”
来了!林晚几乎虚脱,积攒起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颤抖着手指拧开门锁。
门被猛地推开。陈国栋高大的身影第一个冲了进来,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视整个狭小的空间。他身后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神情冷峻的警察,瞬间控制了门口和狭小的客厅。
“待在原地别动!”陈国栋低喝一声,目光迅速锁定在林晚额头那片刺目的血污上,瞳孔猛地一缩,但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猛地抬手,制止了身后警察的动作。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了那个敞开的冰箱上——那块贴着标签的暗红肉块,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不祥的、令人作呕的光芒。
“封锁现场!技术组!法医!”陈国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快速戴上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地避开林晚,一步步走向那个散发着寒气的源头。每一步都踩在凝重的空气里。
几名技术警察立刻行动起来,拉起了警戒线,开始对门口、地面进行初步勘察和拍照。一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法医提着箱子,也快步走到冰箱前。
陈国栋站在冰箱前,隔着半米的距离,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审视着那块肉和那张标签。保鲜膜包裹下的暗红色物质,脂肪的纹理清晰可见。那张打印着林晚照片和名字的标签纸,贴得端端正正,打印的宋体字冰冷而规整。他伸出手,却没有触碰,只是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极其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灯光更好地照射在标签上。
“07.24…今天…”陈国栋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猛地回头,看向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个不停的林晚,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