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着一个被玷污、被践踏、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肯再入轮回的孤魂最后的执念与怨毒!
而刚才……是谁救了她?
那枚铜钱!
林晚猛地抬起头,充满惊惧和警惕的目光,死死投向身后——那道铜钱射来的方向,那片深邃的、吞噬光线的走廊黑暗!
“谁?谁在那里?!”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刚赶走一个怪物,黑暗中还藏着什么?是敌是友?
黑暗中,一片死寂。
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废弃教室里回荡。
林晚攥紧了手中的玉簪,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她只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黑暗,如同惊弓之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
在那片浓稠的、仿佛凝固的黑暗深处,传来了一丝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老宋那种沉重的、带着狂暴的拖沓,也不是“活尸”那种腐烂的、粘滞的沉重。这脚步声很轻,很稳,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不疾不徐,由远及近。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绷紧到了极限,攥着玉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缓缓从走廊的黑暗中显现出来。
首先映入林晚眼帘的,是一双鞋。不是运动鞋,也不是皮鞋,而是一双样式非常老旧的、黑色平绒布面的布鞋,鞋口边缘绣着极其细密的、几乎看不清的暗色缠枝莲纹。鞋面纤尘不染,与这破败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布鞋之上,是同样质地的黑色裤脚,熨烫得笔直服帖。
再往上……
当那个身影完全走出黑暗,暴露在从破窗透入的、惨淡的月光下时,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
她穿着一件素净到极致的月白色旗袍。没有任何花纹,没有任何滚边,只有最纯粹的、如同初雪般的月白。旗袍的料子垂感极佳,勾勒出她纤细玲珑的身段,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头发乌黑如墨,在脑后挽了一个极其简洁、一丝不苟的发髻,只用一根同样没有任何装饰、通体素银的簪子固定着。月光勾勒出她清晰的下颌线和脖颈优美的曲线。
最让林晚感到窒息的是她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清丽、甚至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上好的薄胎瓷。她的眉毛细长如远山,鼻梁挺直秀气,嘴唇是淡淡的樱花色,形状姣好。然而,这张本该充满青春气息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瞳仁是极深的黑色,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恐惧,没有好奇,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洞和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其中激起一丝涟漪。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距离林晚几米远的走廊阴影边缘,月白色的旗袍在惨淡的月光下,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幽魂。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林晚身上,又似乎穿透了她,看向她身后更虚无的地方。
刚才那枚救命的铜钱……是这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穿着月白旗袍、气质却如同千年古玉般冰冷沉寂的年轻女子射出的?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女子,气质太过诡异。她身上没有活人的生气,也没有鬼魅的阴森,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亘古不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