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为什么薛宴辞每次看见他教训孩子,总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总是一脸的高兴样儿。
“还有你,去把鞋穿好。”
“我不要。”薛宴辞到底还是这家里,最难管教的那一个。
三个孩子说一两句就很听话了,可薛宴辞一天天地就知道反抗。
路知行放下手里的卷子,起身从储物柜里拿出拖鞋给薛宴辞穿好。她这个人,自小光脚,三个孩子也都是有样学样,好不容易才在小学阶段挨个都改了过来。只剩下她,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点儿都改不了。
闻着她这一身烟味,可不是抽了一两根的事,至少半盒没了。
薛宴辞比谁都更紧张儿子高考的事,她这是从通州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抽烟。
路知行叹口气,又默默坐回椅子上去了,薛宴辞太能逞强了。
一刻钟过去,所有的题目全部核对完毕,又一刻钟过去,估完分,叶嘉硕长舒一口气,叶嘉盛垂着肉乎乎的脸蛋,都快要哭了。
“小老三,过来。”
薛宴辞喊了三遍,叶嘉盛仍坐在椅子上发呆,豆子大的眼泪把桌上的卷子全打湿了,这个儿子最率真,也最情绪化。
路知行将两个儿子的卷子收好,锁进保险柜,下一步要根据叶嘉硕的卷面成绩、各科成绩给他选定一个研究方向。
但最重要的,还是要针对叶嘉硕丢分的那些题目进行训练,录取到钱班后,还需要再次考试,再次定级,再次定学科方向的,这事马虎不得。
“好儿子,你才十二岁,五百分已经很厉害了。”
“妈妈十八岁才能考五百分,你是咱家最牛的。”
叶嘉盛哭哭啼啼地,“妈妈,我不想去上学了。”
“那就不去了,下周和妈妈一起去出差。”
“妈妈,我明年肯定能和二哥一样考七百四十分。”叶嘉盛十二岁了,哭起来和四五岁的时候一样,小手一抹,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脏透了。
薛宴辞嫌弃着将儿子搂进怀里,“你考那么多分干嘛?别学你二哥,跑去长沙读大学。”
“妈妈想你留在北京读大学,早晨在家吃过早饭,妈妈送你去上学,晚上放学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晚饭。没课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妈妈去出差。”
“妈妈,哪个大学离咱家最近?”
薛宴辞接过路知行递来的纸巾给儿子擦一擦眼泪,又捏着儿子的鼻子给他擤了鼻涕后,才回答叶嘉盛的问题,“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人民大学、林业大学离咱家都很近。”
“妈妈,我明年就去读大学,你不许反悔,你和爸爸要早晨送我去学校,晚上接我回家。”
叶嘉盛这根本就不是想读大学,他就是想让爸爸妈妈整天接送他。
“儿子,明年你才十三岁,太早了。妈妈舍不得你,等过两年再去。”
“那我十五岁去。”
薛宴辞又给儿子擤了两次鼻涕,这事才算是商定了。
叶嘉念三岁就会自己擤鼻涕,叶嘉硕五岁也会了,唯独叶嘉盛这个笨蛋,十二岁了,还不会。每次感冒、哭闹的时候,都需要路知行或是薛宴辞帮着擤鼻涕,要不然就会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因为这个事,还呼吸碱中毒过两次。
从颐和原着到兰颂,二十公里的路程,路知行愣是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就为了这一路上能让薛宴辞把儿子哄开心了,否则今天这饭谁也吃不了。
薛宴辞疼爱叶嘉盛,那简直是没边儿。只要叶嘉盛还在生闷气,她就不会动筷子吃饭,就会一直哄孩子。她不动筷子,全家谁也不敢动。
“嘉硕,这个暑假准备做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