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拿了她的小被子给路知行,父女两个在书房门口待了一整晚。
“我周一到周五在北京陪孩子,周五晚上过来陪你,好不好?”
薛宴辞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又听到路知行的命令,“不许你像在嘉峪关那时候似的,拒绝我。”
嘉峪关的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
在薛宴辞同路知行吵架说要离婚,将路知行气到摔门走了,哭着在厨房给她做了五菜一汤之前,薛宴辞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路知行对自己而言最重要,事实上却从没把他排在工作前面,一次都没有过。
路知行抱着被子痛哭的那个晚上,求她不要离婚的那个晚上,薛宴辞才看明白自己的心。路知行何止是最重要的,路知行就是她的命。
离开他,她只有死路一条。
“老公,嘉硕九岁多了,你带着他洗澡的时候要注意看一下。我这一年忙完,咱儿子就要十岁了。”
“放心吧,咱儿子长得特别标准,特别好看,用不着手术。”
薛宴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第一晚给路知行戴的时候,她夸过他一句,“路老师,你这长得也太标准,太好看了吧。”
那时候的薛宴辞,确实没有任何想要调侃路知行的意思,完全就是夸他和课本上的标准图示长得一样,但颜色比课本上的彩绘图更粉嫩,更好看,也更大一些,也更长一些。
“不许笑。”路知行板着脸教训一句。
“和你一样标准,一样好看?”
路知行脸红耳热的模样真娇俏。
“哎,薛宴辞,你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一天天地还这么不正经……”
“我当年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基于课本上的知识,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讨论这个事,并没有要调侃你的意思,你怎么能说我是不正经呢?”
那晚二十二岁的路知行坐在床沿上,也和此时一样脸红耳热,“哎,薛宴辞,你能不能正经点。”
回念过去的事,又二十三年过去了。
其实,两人当晚还对型号产生过讨论和质疑,毕竟当时都从M拆到XL了,还是特别小,特别不合尺寸。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查文献,又上网看评论区,才知道M其实是特小号,XL也只是大号,只是为了保护男人的自尊心。
那时候薛宴辞还握着调侃过路知行一句,“看来我们路老师的自尊心不用保护,天生就很厉害。”
那一刻是路知行这一生最尴尬的时刻,也是他特别骄傲的时刻。自从跟了薛宴辞,每一天听到的都是夸奖、赞美和鼓励,薛宴辞从没有贬低过他一次。
“好,那我们说点正经的。”薛宴辞笑到合不拢嘴,路知行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正经的话,更不会说出什么正经的事。
“我下周会申请一套家属房出来,你每周五都必须过来,我要检查你,叶先生。”
路知行斜着眼睛坏笑一声,满脸宠溺,“你想检查什么呢?叶太太?”随后将手向下伸去,“嗯?我的叶太太?你想检查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