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漂亮,注重细节的一个人,那天凌晨四点半出现在客厅,却是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头发散得到处都是,手臂上、胳膊上还有划伤,身上的衬衣也湿透了,裤脚处还粘满了泥巴。
路知昂将两人拦在楼道里,请求路知行放弃属于他的财产继承以及周锦闻留给他的周家老宅。
薛宴辞往前一步,将路知行护在身后,她是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路知昂。这些东西虽不值几个钱,但那也是路知行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路知行伸手拉拉薛宴辞,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等到薛宴辞整个人放松之后,才转身在路知昂递来的文件上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叶知行。
关于路家,路知行从未真的热爱过,更没有认为那是他的家。
路知行没有家,遇到薛宴辞之前,他不是在路家寄人篱下,就是常年住在学校宿舍,等到寒暑假没地方去了,就到青旅住上两个月。
关于家,关于自己的家,路知行第一次拥有就是在天津市和平区和康名邸,薛宴辞说:知行,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尽管后来路知行置办过两处房产,但都因为没有薛宴辞在,他也从没觉得那是自己的家。
求婚那天,路知行说,有薛宴辞在的地方,就是家。
关于家,路知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薛宴辞,现在又多了一个叶嘉念。
到家已经下午三点一刻了,叶嘉念不仅没去幼儿园上学,还在客厅里骑木马,也没吃午饭,桌子上只有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叶嘉念嘴角还沾着苹果皮,牙都没刷。
薛宴辞看着房间一团凌乱,看着叶嘉念脏兮兮的模样,直接拎了孩子上楼,反手就将书房门关上了。
“我警告你,叶嘉念……”
“宴辞,你在说什么?”
薛宴辞抬头看见推门进来的路知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面的小人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路知行弯腰抱了女儿出去,到隔壁客厅哄了很久,叶嘉念还是在哭。
路知行又把孩子抱楼下去了,薛宴辞才听不到哭声了。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叶嘉念这个孩子,真的过于叛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