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西梢间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娘子，娘子快别睡了！出事了！”
春晓声音可大，生怕院子里的人听不到。
苏靥穿着中衣，打开门，睡眼惺忪，“怎么了？”
说完，转身又回到了屋里，刚要上榻继续睡，便被春眠拉住了手臂，“好娘子，快别睡了，府里出了大事，这时候老夫人多半正在往中堂赶，娘子若是迟到了，定会挨罚。”
苏靥眯着眼睛坐在案前，任由春眠为她梳发。
刚出屋，便听见侍婢们议论纷纷。
“诶，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发生大事了！”
“什么事，快跟我说说！”
“三夫人的表舅陶管事不是跑了吗？你猜人在哪？”
“在哪？”
几个侍婢婆子都凑过去了。
“平康坊九霄阁，喝了许多酒，为了助兴甚至吃了些不好的玩意儿，结果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正正摔在了戏台子的鼓面上，死了……”
其中一侍婢捂着嘴，“天呐，难怪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那侍婢摇头，“你是在做梦吧，那可是陶家人，老夫人怎会管他的死活？”
“那是……”
“陶管事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三主君正在戏台上和花娘饮酒，人掉下来时刚好砸三主君身上……”
“天呐，不过这人还没进来呢，你是从哪知道的消息？”
“我也是一大早听别人说的，多半是真的。”
苏靥挑了挑眉，匆匆而过。
主宅中堂。
待苏靥过去时，除开早早便去御史台的苏怀昳和生病的管氏，就连孙妾侍都来了，抱着孩子站在陶娇娘身后。
苏靥逐一请安，坐在了秦氏的身边。
她轻声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快到请安的时辰了，祖母竟来咱们这儿了？”
秦氏刚要开口，便有侍婢跑进来通禀：“老夫人……九霄阁的人到了，问将人送进来还是送到灼华苑。”
赵老夫人急得拍腿，“你说呢！还不快将三郎带过来！”
屋中女眷听到九霄阁三个字时，面色皆是一变，年纪小的甚至闹了个大红脸。
“九霄阁？”
苏靥环顾屋中，最终看向秦氏，揪着她的袖子小声问：“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呀？祖母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还有九霄阁……那是什么地方？”
秦氏只道：“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娄妈妈俯身，将整件事情和苏靥讲了一遍，当然，除开了服药助兴这一茬，其余和她在外面听侍婢讲得八九不离十。
若不是九霄阁把人送到了主宅门口，秦氏也不会知道这些。
她用帕子捂着唇，“难怪……寻不到陶管事的去处，原是跑到九霄阁去了，没想到长安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说话声音并不小，刚说完就被陶娇娘瞪了一眼。
她揪着帕子，往秦氏身边靠了靠，“母亲，三叔母瞪我，我好怕呀……”
陶娇娘：“你！”
“都闭嘴。”
赵老夫人蓦然开口，视线环顾中堂，“老三还没进屋，你们倒先吵起来了，还嫌这个家不够乱的吗？”
屋中瞬间鸦雀无声，直到侍婢匆匆跑了过来，手紧紧扒在隔扇门上，上下嘴唇打哆嗦，“老夫人，三主君……三主君他……”
赵老夫人催促道：“快说，老三怎么了？”
侍婢最终还是没开口，只侧过身子让路。
两个侍从抬着兜笼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