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每天清晨六点到猪棚报到，打扫圈舍、挑水抬粪、割草铡料，一个粪球都不许漏！不干可以，自己去山沟凿冰打水、自己烧柴做饭，连里不供吃不供住！”
“你敢！”沈兰花气得破音，“我们可是知青，是来建设祖国的，不是来喂猪的！”
“聒噪，你再废话一句，我现在就让人送你俩去东沟煤窑搬煤球去！”
周春友的声音陡然一冷，几乎能把人冻住，“那地方也缺人手，正好锻炼你们的‘知识’。”
“我、我不干！”沈立东跳脚大叫，“我们是搞学习的，不是搞粪的！”
“搞学习？”王大林冷笑：“你连草药跟狗尾巴草都分不清楚，学啥了？学掏猪屎还差不多。”
“王大林你闭嘴！”沈兰花气急败坏。
“我就不闭，你咬我啊！”王大林叉腰一挺，“我看你们是屁股一沾粪就想赖账？告诉你们，今天就是你们爹来了，也得乖乖扫粪去！”
“你们欺人太甚！”
沈兰花哆哆嗦嗦地指着众人，“我要写信，我要告状！”
“你写啊！”
周春友干脆往外一指，“队部门口就有墨水笔纸，今儿你就写一封挂号的，我给你贴邮票！”
“你敢……你敢包庇打人凶手，我也要把你一起告了！”沈兰花眼圈都红了。
“告吧。”
周春友一点不虚，鄙夷道：
“县革委的刘指导员昨天刚来过，说要表彰我们三连打狼有功，你要告，说不定还能让人专程下来看你扫粪的英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