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脸上!
“混账,丢人现眼的东西!”周春友气得浑身发抖。
“大半夜当贼,被人家养的雕啄了,还有脸倒打一耙?让守业赔钱?打死雕?你哪来的脸?”
“我告诉你陈卫东,这事儿没完。明天一早,你给我写检查,在全连大会上念,深刻检讨你的错误思想!”
“还有,守业这雕是正经猎禽,是为连队冬捕大赛做贡献的。你蓄意破坏,必须赔偿守业的精神损失!还有脸找守业要医药费?我呸,你自己活该,守业踹你那一脚都算轻的!”
“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回知青点,把你那身伤收拾收拾!”
“明天冬捕大赛你也别参加了,就你这德行,去了也是给连队丢人现眼!”
周春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唾沫星子喷了陈卫东一脸。
陈卫东被打得眼冒金星,又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江守业和他肩头那只昂首挺胸的金雕,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他浑身冰凉。
他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提溜那滑落到脚踝的破棉裤,光着两条青紫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像条丧家之犬,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冲出院门,消失在黑暗里。
“呸!活该!”
“报应!”
“真解气!”
院子里响起一片鄙夷的唾弃声。
周春友这才转向江守业,脸色缓和了些,带着歉意:“守业,对不住,是我没管好这些知青,让你受惊了。”
“没事,周连长。”江守业摇摇头。
“你这雕…”周春友看着江守业肩头那只眼神锐利的金雕,忍不住赞叹:“真是神了,好好养着,明天冬捕大赛,就指望它给咱们红柳沟争光了!”
“嗯。”江守业应了一声,抬手轻轻抚了抚金雕颈后的羽毛。
金雕喉咙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咕噜,歪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行了,都散了吧,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进山!”周春友挥挥手,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渐渐散去,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王大林几个小子凑过来,围着金雕啧啧称奇。
“江哥,雕爷太猛了!”
“啄得那孙子哭爹喊娘!”
“活该!让他使坏!”
江守业没多话,拍了拍王大林的肩膀:“行了,都回去歇着。明天进山,别掉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