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深处,石壁渗出的寒气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火把的光晕在潮湿的墙面上晃出斑驳的影。
巫咛瘫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双手死死抠着地面的裂缝,指节泛白——方才那髯须大汉掌心落下的瞬间,她丹田处盘踞三十年的本命毒脉竟如碎冰般溃散,连指尖凝聚的毒雾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她以毒成名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地被人废了根基,眼中只剩下混杂着绝望的惶恐与滔天愤怒。
“你到底是谁?”她猛地抬眼,猩红的眸子死死锁着眼前的大汉,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发颤。
眼前这人颌下髯须浓密如杂草,粗布衣衫上沾着些许尘土,可那双藏在眉骨下的眼睛,却亮得让人心头发寒,绝非普通江湖莽夫该有的锐利。
云霓刻意压低嗓音,让声线粗哑得像磨过砂石,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弧度:“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爷爷!识相的就把你跟沈莲安那点破事说清楚,爷爷还能赏你个痛快。倒是你,那死太监刚被关进来,你就凑上门来,怎么?你是他藏在外面的姘头?”
“姘头”二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巫咛的心口。
她瞳孔骤缩,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慌乱,可这慌乱转瞬便被更深的怒意吞噬,她厉声嘶吼:“我不认识什么沈莲安!我要的是摄政王妃的位置,轮不到你这山野村夫置喙!”
“摄政王妃?”云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故意绕着巫咛走了一圈,眼神里的轻视毫不掩饰,“就凭你这张脸?京里那些贵女暂且不论,你府里那个替身在铜镜前照照,都比你年轻十岁,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你倒好,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二八少女?”
这话精准踩中了巫咛的死穴。
为了维持年轻容貌,她每月十五都需要忍受体内毒素的锥心挫骨之痛,为的就是保持这副年轻的容貌。
此刻被当众戳穿,她周身的空气骤然变冷,原本还算平整的脸颊扭曲成狰狞的模样,看向云霓的眼神里淬满了杀意——这个男人,必须死!
云霓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笑,心里却早已提起十二分警惕。
她深知巫咛能在江湖上横行多年,绝非只靠表面的毒物。
方才封她内力时,指尖曾触到一丝诡异的气流,显然是对方留的后手。
更何况,巫咛提及沈莲安时那瞬间的慌乱,足以证明二人关系匪浅,绝不能掉以轻心。
她故意继续刺激,声音又冷了几分:“啧啧啧,别用这张丑脸瞪着老子,看得人倒胃口。你真以为沈莲安对你有几分真心?他不过是看中你的毒术,想借你之手除掉摄政王府的障碍罢了。像你这样满身剧毒的女人,谁敢真心待你?万一哪天不小心碰了你,都得被毒死,谁会傻到跟你纠缠?”
“住口!”巫咛终于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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