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唯有家国天下。
臣女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何等歹毒心肠,才会在背后放出如此冷箭,欲将我沈家满门忠烈,污为叛国逆贼……”
她目光转向一旁脸色早已煞白的沈山,眼神纯净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大伯。”
这一声呼唤,让沈山浑身一颤。
“侄女敢问,”
沈澄葭语气平和,却字字如针,“您指控我兄长内外勾结、通敌叛国,此乃十恶不赦、诛连九族之大罪。
不知您是于何时、何地,亲眼所见,或亲耳所闻,我兄长与北戎使者密谋?除了您那份供状,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譬如,往来密信?赃款赃物?”
沈澄葭每问一句,沈山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他哪里拿得出物证?本就是凭空构陷!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额上冷汗涔涔,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情急之下,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尖利:
“人证?怎会没人证!
工部新任都水清吏司主事孙承宗!
他是内子的表弟,如今暂住我府中!
沈静松离府时,孙主事亲眼见他深夜往黄太傅府去!
他……他能证明沈静松行踪诡秘,绝非寻常往来!”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细碎的议论声。
“竟还有亲眼所见的人证?”
“孙承宗是沈山的妻舅,同住一府,按理说不会说谎……”
“难道沈家真有不轨之心?毕竟沈静松仓促离京确实可疑……”
中立派官员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疑虑,连几位帝党官员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暗自思忖这突如其来的人证是否会扭转局势。
白鸿渐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张原铭则悄悄松了口气,仿佛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沈澄葭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冷光。
果然还有后手,白党为了构陷沈家,倒是布了不少棋子。
春桃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悄悄用力扶了扶她的胳膊,无声传递着支撑。
“宣,孙承宗上殿。”
萧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内侍唱喏声落下,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殿门方向,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