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休所管理比较严,陌生人不好进去。”
陈骏沉吟道,“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拜访。”
我想了想,眼睛一亮:“有了!
我们可以冒充校报的学生记者,说是要做‘口述历史’专题,采访老一辈教授的教学经历和学校变迁,这理由合情合理!”
陈骏点点头:“这个借口不错。
小雅,准备一下记者的伪装证件和设备。
林枫,你负责主要沟通,我和小雅配合你。”
第二天下午,我们三人打扮得像个学生记者团,来到了环境清幽的干休所。
登记时,我出示了伪造的校报记者证和介绍信(小雅的手笔足以乱真),说明来意。
门卫核对了一下预约名单(小雅提前用匿名电话预约了),便放我们进去了。
钱教授住在二楼一个向阳的房间。
开门的是个精神矍铄、头银白的老太太,是钱教授的老伴。
说明来意后,老太太热情地把我们请了进去。
钱教授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戴着老花镜,面容慈祥。
我们架好摄像机(其实是伪装过的空壳),拿出笔记本,开始了“采访”
。
先从钱教授的教学经历、学校的老故事聊起,老人很健谈,回忆往事兴致勃勃。
聊了半个多小时,气氛融洽后,我装作不经意地把话题引向了性格独特的同事。
“……说起来,钱教授,您还记得历史系那位研究民俗的吴守仁吴教授吗?听说他学问很深,但挺特立独行的。”
听到“吴守仁”
三个字,钱教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放下书,轻轻叹了口气:“守仁啊……记得,怎么不记得。
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就是……钻了牛角尖,可惜了。”
有戏!
我们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他后来痴迷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收集了不少老物件,说是研究,我看都快走火入魔了。”
钱教授摇摇头,“为这个,跟他女儿闹得很僵。
他女儿觉得他搞封建迷信,不务正业,劝不动,后来干脆不怎么来往了。”
又是女儿!
看来父女矛盾是确凿的。
“那他退休后,您还有联系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刚开始几年,偶尔通个电话,他住在城西老宅。
后来电话也断了,听说他把老宅卖了,搬走了,具体去哪了,没人知道。”
钱教授露出惋惜的表情,“最后一次听说他的消息,大概是十年前了吧,好像是通过一个他以前的学生转来的,说他病了,在疗养,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
以前的学生?我立刻想到了孙正明!
“您说的是不是孙正明师兄?”
我试探着问。
钱教授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哦?你知道小孙?对,就是他。
孙正明那孩子重情义,虽然调去省博物馆工作了,但一直记挂着吴老师,好像吴老师后来有什么事,都是他帮忙操持的。”
省博物馆!
孙正明在省博物馆工作!
这条线索太重要了!
我们强压住激动,又聊了几句,便礼貌地结束了采访,告辞离开。
一离开干休所,我们立刻找了个僻静角落。
“省博物馆!
孙正明是关键!”
我兴奋地说,“他很可能知道吴教授的下落,甚至可能保管着吴教授的一些遗物!”
陈骏眼神锐利:“没错。
找到孙正明,就能找到突破口。
小雅,立刻查省博物馆工作人员名单,确认孙正明的职务和联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