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怀念这冰天雪地的。”
旁边的娘俩在搓着乌拉草,悄么声地听着两个大老爷们唠嗑。
胡得禄脸上涌起一股火气,手中的烟猛嘬一口,“糙踏马的,这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就开始学起光头来了。
“大爷,甭跟那些王八犊子生气。
整体来说还是好的,伟人他们都还在,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李大炮嘴里说,心里想,“唉,要想好起来,怎么着还得2o来年。”
“这倒是,这倒是。”
胡得禄点点头,递过一缸子干山楂泡的水,“喝点山楂水,解解腻。
家里没茶叶,凑合着喝。”
“汪…汪汪……”
正说着话呢,外面传来一阵狗叫。
紧接着,胡得禄家的大门被拍得“邦邦”
响。
“大娘,开门啊,大娘…”
“立秋那傻小子来了。”
胡大娘赶忙下炕,披上棉袄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门帘子猛地被掀开,股股寒气扑面而来。
“立秋,你个王八犊子,轻点,轻点,老子门帘迟早被你祸害喽。”
一个体形粗壮,眼神直,裹着一件黑乎乎的棉袄的大汉闯了进来。
“胡爷,你抠搜个啥,不就是个破门帘子嘛,赶明儿静儿给我当媳妇,我给你换个狼皮的。”
杜立秋嚷嚷着,端起李大炮边上的山楂水,“咕咚咕咚”
一饮而尽。
“唉呦,卧槽嘞,还齁甜。”
“哈哈哈哈。”
李大炮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汉子给整笑了。
胡得禄气得抄起笤帚疙瘩就扔过去:“操你大爷!
裤裆里那二两玩意儿就这点尿了?离了娘们儿活不了?”
随后他对着李大炮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李大炮心里明了。
这个时候,缺医少药,很多孩子小时候高烧厉害了,脑子很容易出问题。
胡静看着自家老子跟杜立秋拌嘴,“噗嗤”
掩嘴笑出声来。
她也没嫌埋汰,一把将杜立秋拉到炕沿坐下,“立秋哥,快坐下暖和暖和。”
杜立秋也没客气,扯起嗓子道:“我家老毕登让我捎个话,白天那会在二道沟瞅见狼群了,那些畜牲晚上有可能摸进屯,让你留个神。”
寒冬腊月,山里食物短缺,很多野生都会半夜进村打食。
狼,野猪,大虫,甚至是冬眠饿醒的黑瞎子啥的,都有。
“大爷,晚上您休息,我来守夜。”
李大炮瞅着胡得禄那迷糊眼,“看看整张狼皮,做几套护膝。”
“唉…”
杜立秋刚张嘴,就被从外边进来的胡大娘一巴掌狠狠拍在脑袋上。
“你个瘪犊子,差点把大娘给撞个腚墩儿。
这黢黑的玩意儿,跑得跟兔子撵腚似的,奔丧啊!”
“娘,你没事吧?”
胡静赶忙上前,拍打着她身上的积雪。
“没…”
“嗷……”
瘆人的狼嚎声猛然响起,打断了屋里人的谈话。
李大炮眼神一紧,透着一股兴奋。
他“蹭”
地一下子下了炕,跑到墙角那堆辎重那,(从空间)扒拉出一把“莫辛纳甘”
,掀开门帘就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