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已经播撒下的“概念”,无法根除他已经引入此世的“混沌”规则。
只要还有情绪,只要还有执念,只要还有对“超凡”的渴望与恐惧……
……他的“花园”,就依然存在。
只是,园丁需要换一种方式工作了。
残响开始缓缓移动,并非实体移动,而是如同信息流般,在现实规则的底层阴影中穿梭,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商会那无处不在的“监视协议”。他向着城市中情绪波动最为混乱、执念最为浓烈的区域“流淌”而去。
他不再需要像“令狐烬”那样完美的伪装,也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样大规模地催化异变。
他需要的是……隐匿,是观察,是引导。
像一个真正的幽灵,像一个潜藏在文明阴影中的……病毒。
他选中了一个目标。那是一个躲藏在倒塌商场地下车库的幸存者小队,他们因为争夺有限的食物和净水,内部猜忌与恐惧正在急剧升温。其中一人的眼神,因为极度的不安全感和对同伴的怀疑,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
残响如同无形的尘埃,悄然附着在那人剧烈波动的精神场外围。
他没有直接催化异变,没有灌输任何力量。
他只是……轻轻地,在那人濒临崩溃的意识中,低语了一句。
一句关于“背叛者必然先下手为强”的……暗示。
一句引动内心深处最阴暗猜忌的……催化剂。
然后,他悄然退开,如同从未出现过。
几分钟后,地下车库内传来了惊恐的尖叫、愤怒的嘶吼,以及……肉体被撕裂的声音。
一场血腥的内讧爆发了。
而在这新生的混乱、恐惧与绝望情绪升腾而起时,那残响如同汲取着养分的阴影,微微凝实了一丝。
他“看”着那血腥的场面,核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这只是开始。
一场更加隐秘,更加漫长,也更加……有趣的“创作”。
他不再是那个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引导时代的“造物主”。
他是深埋在文明土壤之下的……余烬。
等待着,下一次燎原的时机。
而在那被“方舟”带走的未知坐标,或许,新的希望与对抗,也正在孕育。
世界的棋局,并未终结,只是换了一批棋子,换了一种玩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