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了他们身上。
所谓的“关怀”
,不过是更严密监控的体面说法。
李慧僵硬地点点头,逃回了家。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敢大口喘气。
客厅里,贾仁的遗像摆在柜子上,笑容温和。
这个家,曾经是他撑起来的避风港,如今却成了被无形目光时刻窥探的玻璃囚笼。
下午,天炎神教的那位女教士又准时敲门来访。
她这回带来的不再是空洞的安慰,而是几本印制精美的教义小册子和一个精致的、刻着火焰纹章的金属挂饰。
“李姐妹,真正的安宁只在真神的怀抱里。”
教士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看,这是经过神甫祝福的‘安宁圣徽’,佩戴在身上,可以驱散邪祟,净化不安的灵魂。”
“很多像您一样经历苦难的兄弟姐妹,都因此获得了内心的平静。”
她将圣徽推向李慧,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这个略显清冷的家。
“教会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定期参加祷颂,让真神的光芒照耀这个家,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语,自然就不敢靠近了。”
“这也是为了孩子好,你说对吗?”
“小远那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话语温柔,却像柔软的绳索,一点点缠绕上来。
接受这种说法,就意味着要接受那套“信仰不坚才招致灾祸”
的逻辑,要将丈夫的悲剧归咎于自身。
李慧看着那枚闪着冷光的圣徽,没有去接。
她只是低着头,轻声道:“谢谢神甫,我…再想想。”
女教士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收起圣徽,
“好吧,您好好考虑。
真神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她离开时,关门的声音比平时稍重了一些。
夜晚,李慧检查小远的作业时,在数学练习册的角落,看到用铅笔细细地、反复涂画的一个词:“怪物”
。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已经睡着的小远,孩子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伸出手,颤抖着想抚摸儿子的头,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