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宫十分安静,连伺候的人都没有,因为这里的主人不喜欢,所以这里显得有些荒凉,哪怕这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也能看出来荒凉。
但是易文君不在意,这只是一个牢笼,黄金牢笼还是什么牢笼,又有什么区别?
她每日都会在院子里坐一会儿,看看外面的天空,却又觉得可悲。
这一日,她如同之前一样坐在院子里看看天空,一切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突然一阵笛声传来。
笛声是从宫墙之外飘来的,不疾不徐,像春日里掠过旷野的风,穿廊过院,绕过景泰宫冰冷的朱红梁柱,轻轻落在易文君耳边。
那调子没有半分哀婉,也无丝毫滞涩,只一味地清亮、坦荡,每一个音符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像是林间雀鸟的欢鸣,又像是山涧流水的奔涌,听得人下意识要弯起唇角,仿佛能透过笛声看见蓝天白云、青草旷野,看见无拘无束的自由模样。
景泰宫的荒凉似被这笛声冲淡了些许,连院角那株枯槁的梅树,都似要因这明朗调子抽出新芽。
可易文君却猛地僵住了。
她原本支着下巴的手倏地垂下,指尖冰凉得像触到了寒潭,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美眸骤然瞪大,瞳仁里映着宫墙外的天光,却因极致的震惊而微微失焦。
那熟悉的调子如同刻在骨血里的烙印,一声一韵都精准戳中她尘封多年的记忆,小村的晨雾、院外的溪流、叶鼎之抚笛时含笑的眉眼,还有叶安世趴在膝头,跟着调子咿呀哼唱的模样,尽数被这笛声唤醒,在她脑海中翻涌不休。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指尖攥着的裙摆被拧出深深的褶皱,连带着腕间的玉镯都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却盖不过那穿透力极强的笛声。
“怎么会…”
她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这曲子……除了我、鼎之和安世,谁还会知道?”
无数个念头在她心头冲撞,惊涛骇浪般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死死盯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宫墙巍峨,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她眼底翻涌的希冀与惶恐。
笛声还在继续,明朗依旧,可落在她耳中,却添了千钧重量,每一个音符都在叩问她心底最深的渴望。
她忘了看天空,忘了周遭的荒凉,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唯有目光紧紧锁着那片宫墙,连呼吸都跟着笛声的节奏变得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渐渐消散在风里,余韵却久久萦绕在景泰宫上空。易文君还维持着凝望的姿态,眼眶微微泛红,指尖的颤抖却未停歇,心底那丝不敢置信的念头,竟随着笛声的远去,悄悄生根发芽。
日头渐渐西斜,庭院里的光影拉长,一阵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