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最近最热闹的就是学堂大考，望舒却不怎么关注，她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她去厨房熬汤，厨房的人已经习惯了，从小姐回来这几年，她时不时的来熬汤，虽然小姐对夫人不算太过亲近，但是孝心还是有的。
等汤炖好，望舒将药瓶拿出来将药放入汤中，等到药粉彻底融化，她才松了一口气。
望舒端着汤碗往景玉的院子去，素色襦裙下摆随着步履轻晃，发间只簪了支简单的玉簪，日光落在她颊边，衬得眉眼间清润干净。
内室，景玉正倚在软榻上翻书，听见脚步声抬眸，原本略带倦意的眼瞬时亮了起来。
她撑着榻沿想坐直些，指尖泛着浅白，动作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缓，素色的衣裙松松垮垮拢着身形，更显几分弱态。
“舒儿来了。”
她声音轻柔，唇角弯起时，眼底也漾开笑意。
望舒将汤碗递到景玉面前的小几上：
“母亲，刚熬好的汤。”
景玉伸手去接，指尖碰到温热的碗壁，笑意又深了几分，这些年望舒待她始终淡淡的，难得这样主动送来汤水，她心里欢喜，接过汤碗便拿起银勺，舀了一勺要送进嘴里。
可就在勺子刚碰到嘴唇的瞬间，她的手腕忽然微垂，银勺轻轻磕在碗沿，发出一声轻响。
景玉放下勺子，目光落在望舒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声音依旧轻柔，却多了几分认真：
“舒儿，你回来这些年，过得开不开心？”
望舒的眼神一顿，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缓缓抬眼看向母亲，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原本应该殷红的唇泛着惨白，看着便气血虚弱，望舒的心中猛然一疼，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弥漫上的心疼。
“很开心！”
她轻声说着，眼底浮现出冷意，她当然开心的，如果不回来…她要如何讨回一个公道呢？
景玉轻轻眨了一下眼，似蜻蜓点水一般，水眸微微弯起，她捏着勺子轻声道：
“那就好，小月儿，阿娘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十年前的事情…阿娘真的…很抱歉！”
她说着，眼角滑落一滴泪，有些哽咽起来，却还是拿起勺子将这一碗汤喝了下去，望舒敏锐的察觉到景玉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忍不住看向母亲，见她眼底全是疼爱，不由得攥紧了手。
“阿娘！”
她唤了一声，突然问景玉：
“阿娘，你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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