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缓缓合上册子，抬眼看向神色平静，可周围的气息十分骇人的少师，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
“你就是因为这个要去杀了云彼丘？”
他无奈开口，少师安静的凝视着他，一双眼眸中没有任何杂质：
“他背叛主人，伤害主人，我要去杀了他！”
少师不知道主人在想什么，可对她来说，只要伤害主人的人都该死。
李莲花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云彼丘他…”
李莲花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沉重：
“不…云彼丘他…东海一战，死了那么多兄弟，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的狂妄自大，是我一意孤行，判断失误，才将他们带入了死地。那些罪责，本就在我身上。”
他试图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肩上，这是他多年来习惯的自我惩罚，也是他试图用来平息少师杀意的理由。
少师歪着头，银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似乎在努力理解他话语中复杂的因果。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摇头，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主人的愧疚，主人的遗憾，少师知道。”
她能感受到李莲花内心深处那沉重的负罪感，如同锈蚀，日夜侵蚀着他的灵魂。
“但是，这是两件事。”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纯粹得如同冰雪，清晰地剖开那纠缠的结：
“主人因为自己的决定，害死了相信你的人，这是主人需要背负的代价。你可以愧疚，可以难过，可以用你的方式去偿还，这是主人自己的选择。”
她的声音微微扬起，带着剑锋般的冷冽：
“可云彼丘，他背叛了主人，他亲手给主人下了毒。这是他犯下的罪，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她看着李莲花微微震动的瞳孔，逻辑简单而直接，如同她的本质：
“如果主人认为自己做错了事，需要付出代价。那么，做错了事的云彼丘，凭什么可以不用付出代价？”
李莲花看着她，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暖流交织涌动。他明白，少师这番话，源于最纯粹、最不容置疑的维护。
她在用她简单直接的方式，试图为他讨回一个她认为应有的公道。
这份心意，沉重而珍贵，让他喉头梗塞，几乎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发顶，动作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迟疑与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