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山洞府内,微光在陶瓶寒梅上流转,映得白镜眸子愈发清透。她执起冰露为姜闻斟满,雪色广袖拂过石案,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梅香。
“恩公日后作何打算?”白镜将玉盏推至姜闻手边,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既是回来,或许也该回去看看。妾身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些小家伙如何。”
美闻接过冰露,眸光扫过石柱后探头探脑的幼狐,见那小妖吓得缩回毛茸茸的尾巴,不由失笑:“且去卫州走走。丹辰先前提及太神宫弟子在彼处聚集,或可探得紫韵踪迹。”
他抬眼望向洞外风雪:“紫韵素来机敏,她许早之前就留下了本源气息,总该去寻她回来。只是她的气息微弱,不知道是遇到了何事。”
白镜闻言颔首,白发如雪落下:“紫韵姑娘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她忽似想起什么,眉尖微蹙,“倒是恩公故人,妾身曾在帝都郊野见过李云裳与吕世明几人。他们那时候似是很急切,妾身也很好奇。毕竟恩公来帝都就是为了寻他们,只是他们出现却不见恩公,妾身也是很担忧。”
姜闻执盏的手微微一顿。
白镜继续道:“不过那日我与雨师妾也是有要事,便没能拦下他们询问。只是见二人行色匆匆,似在追查什么要事。吕世子面色凝重,李姑娘更是身负伤痕。”
她指尖无意识描画着案上冰纹:“帝都惊变那夜,妾身亲眼见一道皎皎剑光自城西而起,护着十余个李氏孩童杀出重围。那般剑意,除却天生剑骨的李云裳,不做第二人想。”
“如此便好。”姜闻轻吁一口气,盏中冰露泛起细碎涟漪。“当日同来帝都的中山王之女李香月,她又如何了?”
“恩公放心。”白镜截住他的话头,蓝眸中含着几分笑意。“招灵大典前三日,妾身已假托中山王手令,遣人送李姑娘离开了帝都。至于中山王,他确在血祭中殒身,但中山王一派的血脉未绝。”
她忽然倾身靠近,狐族特有的温热气息拂过姜闻耳畔。
“恩公可还记得在出云港所救的徐清然姐弟?他们早在半年前便随商队南下,如今应当已在南地落脚。”
洞府内陷入片刻沉寂,唯闻幼狐们细弱的呼吸声。姜闻摩挲着沿忽道:“那平南王如何?”
“蹊跷便在此处。”白镜袖中滑出一枚冰棱,在掌心化作帝都微缩舆图。
“关押平南王的诏狱,在招灵大典前七日突发地动。待禁军赶至,只见牢墙崩裂,镇狱法咒尽碎,却不见半个人影。”
冰棱舆图在她指尖碎裂成粉末。
“此事连雨师安插的暗桩都未能探得虚实。”
姜闻目光微凝,正要开口,白镜已了然接话:“至于长春真人高徒李鱼玄??那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