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姜闻全身。他只觉识海翻腾,过往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幼年观中拾柴,少年苦修问道,青年孤身闯登仙路……直至今日所见种种苦难。
“血脉纯度……合格。”那声音淡淡道。
第二道光柱接踵而至,幻象丛生。他看见姜素倒在血泊之中,百海族人跪求他救赎,百夷战士在他面前成片倒下……他若退一步,便可活命,若进一步,则万劫不复。
姜闻咬牙前行,一字一句道:“我若不死,必救众生。”
“心性坚韧……合格。”
第三道光柱最为恐怖,竟是映照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自己站在巅峰之上,手持打神鞭,脚下踩着无数尸骨,包括亲人、朋友、无辜族人。他成了新的“堕仙”,以杀证道,独霸天地。
“这就是你想成为的样子吗?”幻象中的他自己冷笑,“力量才是真理,慈悲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姜闻浑身颤抖,冷汗淋漓。他知道,这是他一路走来积累的杀业与执念所化。若是心志稍有动摇,便会陷入魔障,永世不得超脱。
但他终究抬起头,双目清明:“我可以杀人,但不能沦为杀人之魔。我可以变强,但不能忘记为何而强。”
“执念已斩。”那意志终于松动,“准许登临第二重天。”
祭坛轰然开启,一道金色阶梯自天而降,直通云外。姜闻收回打神鞭,最后回望一眼这片土地,迈步而上。
阶梯尽头,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天空呈墨蓝色,星辰低垂如灯,大地由琉璃般的晶体构成,远处耸立着一座座悬浮山峰,山体内部流淌着金色血液般的能量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近乎液化的灵气,每一次呼吸都让肉身发出细微的雷鸣声。
“第二重天……归墟境。”姜闻喃喃。
还未站稳,忽觉背后寒意袭来。他猛然侧身,只见一道黑影疾扑而来,形如人状,却无面目,周身缠绕着灰雾,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青铜戈。
堕仙!
姜闻反应极快,打神鞭横扫而出,清辉炸裂,将那堕仙逼退数丈。紧接着,四面八方皆响起嘶吼之声,数十道黑影自山谷、岩缝、云隙中钻出,齐齐扑来!
这些堕仙生前应是强者,死后神魂不散,受污秽侵蚀而成恶灵。它们行动迅捷,招式狠辣,更有甚者能施展残缺神通,威力惊人。
姜闻不敢大意,运转四象战诀,身形如风,鞭影纵横。每一击皆精准命中要害,借助打神鞭克制邪祟之特性,逐步清理围攻之敌。
激战半个时辰,堕仙尽数伏诛。姜闻喘息未定,却见远处山巅之上,一道白衣身影静静伫立,负手而望,看不清面容。
“你来了。”那人忽然开口,声音空灵,“比我预料的早了一些。”
姜闻警惕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