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说你想加入风律?”姜闻微笑,“那你现在已经是了。因为真正的风律,从来不问出身,只问良心。”
玄微怔然,继而放声大哭。
那一夜,道观灯火通明。姜闻与玄微彻夜长谈,将帛书所载三十六处地点逐一标记,派人联络。不出半年,三十六座“继律祠”拔地而起,供奉的不是神佛,也不是先贤,而是每一位因坚持公义而牺牲的无名者。
祠中无像,唯有石碑林立,刻着这样一句话:
>**“他曾/她曾/他们曾说:这不对。”**
***
又过一年,春雨初歇。
道观门前来了个熟悉身影??是姜素。
她褪去了律主官服,换了一袭素袍,肩扛锄头,身后跟着十几个少年男女。
“我辞官了。”她笑着说,“从今往后,我要在这山上种田教书,把风律一条条讲给孩子们听。”
姜闻不意外,只递给她一把铁锹:“东边那片坡地荒着,正好开垦。”
两人并肩劳作,汗水滴入泥土。孩子们在一旁嬉笑奔跑,有的拿着竹简背诵律条,有的模仿断剑姿势挥舞木棍,还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用石子在地上一笔一画写着:“律一:凡执权柄者,不得妄断生死……”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天际。
姜素忽然停下锄头,望着远处群山,轻声问:“你说,将来会不会有一天,风律也会变质?就像曾经的归藏那样?”
姜闻擦了擦汗,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缓缓道:“会的。一切制度都会腐化,一切权力都会滋生贪婪。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记得最初为何拔剑,只要还有孩子愿意蹲在地上写下第一条律法,那么哪怕风律崩塌一万次,也能重新生长一万零一次。”
他指向那小女孩:“你看她。她不知道我是谁,也不在乎我曾经做过什么。她只是觉得,这句话是对的,所以要把它写下来。”
“这才是最坚固的封印。”他低语,“不是锁链,不是阵法,而是人心中的认同。”
姜素笑了,笑容如年轻时一般明亮。
当晚,她留宿道观。夜半时分,忽闻院外??作响。二人出门查看,只见月光下,数十只野兔、山狐、甚至一头受伤的雪豹正静静伫立,围着那棵老槐树,仿佛朝圣。
树根处,一朵青色小花悄然绽放,花瓣呈剑形,蕊心跳动如律音节拍。
姜闻蹲下身,伸手轻触花瓣。刹那间,识海中青芽微微摇曳,一股温和之力扩散而出,覆盖整座山脉。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风律之道,正式脱离个体意志,升华为一种集体共识的标志??**道随民愿,法由心生**。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