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元元淡淡笑笑伸出手，轻轻拍拍聋婆子的手以示安慰，示意她不必紧张。
“二十年前的夏天，有一位奶奶不小心掉入湖中身亡。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辛元元紧紧盯着聋婆的眼睛，清脆描述事情的同时，两个手及时作出相应的动作。
她指指周伯川的脸，再用手做了一个落水的动作，接着眼睛一闭，脑袋耷拉一下。
这连说带比划的，她的动作又浅显易懂，就算是大字不识的聋婆子，一下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有一个跟周伯川这个年龄的奶奶，落到湖里淹死了。
“对，对，有这么一档子事……”
聋婆一脸的恍然大悟模样，连连点头。
“我那会为了供应我们家来福上学，我来城里找活干。我那时候年轻啊，别的不会，可我力气大啊。可力气再大，哪里有愿意找女人干活的呢，我……”
辛元元抬起右手食指挡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唉！这聋婆子说话完全找不到重点，简直是跑题大王，让她一直嘚嘚下去，怕是跑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你就说，当时那奶奶是怎么落水的……”
辛元元问道。
“我这不是口渴吗，喉咙像是着火了……来福啊来福，你从小没有了爹，我供应你上学可是舍了一条命的……
哎呀娘来，我说，我说，同志你先把手铐拿起来……”
絮絮叨叨的聋婆子，看黑着一张脸的古存远，哐当又拿出那令她心惊胆战的手铐，她吓的打了一个冷战，思绪猛的拉了回来。
她继续说道。
“大中午的路上都没有什么人，我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往前走。
大老远看到一个穿着打扮怪洋气的老嫂子，她带着一个小男孩站在湖边阴凉里，那个小男孩咧嘴就是嚎……”
“对了，那个小孩子脸上头上都是伤，头上还缠着白布，好像被人打破了脑袋，脸上还被抓挠的少皮没毛的。”
“过了一会，又来了两个人，穿着打扮看起来像要饭的。
他们慢慢走过来，那俩人还好心帮着哄孩子。”
“一开始我也没有当回事，谁知道一会他们吵吵了起来。那老嫂子脸色大变，说什么你们是畜生！怎么能干出这种缺德事！要报警还是什么的。
那男人弯腰从地上拿出一根木棍，朝着那婆婆脑袋上就是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