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程砚晞答应她的承诺只是随口一提。
翌日放学,程晚宁带着菲雅按时来到那片废弃工厂赴约。可直至菲雅的前男友出现,都没见到程砚晞的影子。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环顾四周,高大的建筑物附近仍然空无一人。
早在来之前她就报了警,但这块地方离市中心太远,再加上警察对普通斗殴漠不关心的态度,等他们赶到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
这片工厂废弃许久,属于无人区,指望热心市民路过的概率微乎其微。
本以为程砚晞能够准时赶到,她才如此放心地出现在偏远区域。可目前看来,她大概是被那该死的表哥放了鸽子。
与人体等同大小的阴影渐渐逼近,周遭的喧哗衬得内心更加慌乱无助。程晚宁被堵在死胡同来不及后撤,下意识闭上眼,拿胳膊死死护在脸前。
随之而来的却不是重物落下的声音,而是一道出乎意料的枪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力拽住程晚宁的胳膊往右。她踉跄几步,借着墙壁的支撑勉强站立。
天旋地转之际,眼前的世界是破碎的。
再次睁眼时,方才嚣张跋扈的人正惶恐不安地跌坐在地上,身体毫发无损,背后的墙壁却多了一个实打实的弹孔。
菲雅将程晚宁拉到安全区域,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太丶太恐怖了……怎么会有人开枪?”
子弹是冲着索布来的,几乎擦着他的脸穿过,侧方向与他仅仅不到三毫米的距离。
与此同时,辉子在建筑物的拐角处显露身形,粗壮有力的麦色小臂缓缓放下了枪。
那群原本跟在索布背后的花臂大哥吓得不轻,脚底板像沾了胶水一样粘在原地。
他们混迹街头这么多年,极少见到有人能拥有这么准的枪法,贴着目标的轮廓擦过而确保不伤害本人。
以刚才的角度,子弹只需要稍稍偏移几毫米,就能将索布的脑袋开个孔。
看见辉子,程晚宁格外惊喜地唤了一声,方才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建筑物后紧跟着走出一个男人,他长相极佳,说话却阴森森的,冷得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辉子,把枪收起来,吓到这群可爱的小辈就不好了。”
程晚宁循着声音望去,是自己两分钟前还在心里疯狂谩骂的浑蛋表哥。
程砚晞不悦道:“见到辉子知道喊人,见到我就闭嘴了?”
她敷衍地补了一句:“表哥,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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