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被窝暖透了,才能睡个好觉。」
杜尚若愣了愣,抬眼看向他,见他眼底的认真,便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耻,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红透了。
她轻轻挣了挣手,没挣开:「你??你还是先进屋吧,风真的大了。」话虽这麽说,可掌心的温度,还有他话里的暖意,却让她心头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越来越快。
韩卢听她松了口,紧攥着她的手没再放松,反而指腹刻意在她掌心轻轻碾过,带着点熟悉的温热触感,顺势牵着她往屋里走。
屋内只点了盏小油灯,昏黄光线裹着她常用的桂花脂粉香,比院外暖了许多,可风还是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灯火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他没让她急着坐,反而先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擦过她颈侧肌肤时,故意停了半秒——明知她向来怕痒,见她肩膀微微颤了下,眼底才漫开浅笑。
「你先坐,我找东西糊窗。」
他说着,转身去柜子翻找纸张与浆糊。
窗纸旧得发脆,几处缝隙比他想的还大,风裹着夜寒钻进来,吹得他袖口发凉。
他挽起袖子,先将旧纸轻轻揭下,指腹抚过窗框上的木刺,又用刷子蘸了浆糊,均匀地涂在木头上,而後将新纸铺上去,掌心紧紧压着纸面,连边角都细细抿平。
杜尚若坐在椅上,目光没离过他。
灯光落在他侧脸,将他紧抿的唇线丶认真的眼神都映得格外清晰,连他垂眸时眼睫落下的阴影,都让她心头发痒。
她想起从前在楼里,他也是这样,无论做什麽都细心,连替她系发带都要调整好几次,一切早有迹象。
「其实我自己也能糊的。」她开口时,声音比平日软了些,带着点不自觉的依赖:「倒是让你费心了。」
韩卢手上动作顿住,侧头看她时,黑眸里盛满灯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他没走远,就站在她身前半步处,弯腰将浆糊碗放在桌角,凑近时身上的草木染香混着松木熏香涌过来,裹着他身上的温度,让她不由得往後靠了靠,背抵上椅背。
「跟我还说这些?」他低声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你冻着了,布庄的活计谁替你盯?再说??」他顿了顿,指腹慢慢滑到她手背上,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我倒想多替你做些事。」
话音落时,他已转身继续糊窗,可动作明显快了些,连最後压平纸面的动作都带了点急切。
等两扇窗都糊得严严实实,屋里的风声顿时小了,连空气都暖得发稠。
他放下刷子回身,脚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