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刚从隔间出来,正准备往外走,就隐约听到厕所背后传来压得极低的女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词让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姜晚秋……”
是她的名字!
这么大清早的,谁会在厕所后面议论她?
姜晚秋心里好奇,放轻了脚步,悄悄绕到了厕所的另一侧,贴着冰凉的砖墙,侧耳细听。
只听一个熟悉又尖细的女声带着哭腔抱怨道:“……反正都怪那个姜晚秋多嘴!自从她跟我男人说了我怀孕的事,他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还老是盘问我!那个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再说了文秀,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是何晓曼!
另一个声音,姜晚秋也认得,是杜文秀。
杜文秀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着什么急?我不是说了吗,你给我的钱又没凑够,没钱怎么走?路上吃什么,喝什么?”
“我……我攒的私房钱就那么点,都给你了啊!”何晓曼急得快哭了。
“你那点钱够干啥的?”杜文秀冷哼一声,话锋一转,声音又放软了几分,“你不是还有你妈给你的嫁妆吗?你现在手上的这对金镯子……”
“不行!”一提到金镯子,何晓曼的声音立刻强硬起来,“那可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金贵着呢!不能动!”
“行行行,不动不动,”杜文秀立刻改了口,哄劝道,“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我可听说了,你男人不是在什么实验小组吗?上头刚给他拨了一大笔研究经费下来,钱还不少呢!你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把他那笔钱弄到手。只要钱一到手,咱们立马就走,天高任鸟飞!”
“可是咱们攒的那些钱去南方已经够用了啊。”
“咱们要去的,是比南方更远的地方,去宝岛那边。晓曼,你想想,咱们俩要是不走远点,能行吗?你男人周建军是干啥的,你忘了?他手底下可都是兵!咱们就在这大陆待着,不出三天就得被他给揪回去,到时候你我的下场能好?”
见何晓曼脸上露出犹豫和后怕,杜文秀又凑近了些:“我可都给咱们打听好了,宝岛那边有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谁也不认识谁。房子我都看好了,就等……就等这最后一笔钱了。”
他的手不老实地滑到何晓曼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我……我知道了。”何晓曼最终还是被说动了,“我会想办法的。”
“这才乖嘛。”
话音刚落,墙那边的姜晚秋就听到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何晓曼一声压抑又难耐的抽气,像被人堵住了嘴。
然后就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
那动静,黏糊糊的,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不堪入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