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战场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再次悍然碰撞在一起!不,更准确地说,是那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次次地向着那如同亘古魔山般的黑暗发起决死的冲击。
“轰!嘭!嗤——!”
爪影翻飞,风声厉啸。布欧所化的白虎,将自身第八境初期的修为与洪荒血脉的力量催动到了极致,它的每一次扑击、撕咬、甩尾,都蕴含着分金裂石、摧山断岳的恐怖威力。庚金之气缭绕在它的利爪与獠牙之上,使得它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无坚不摧的锐利气息,双翅扇动间,更是卷起道道锋利如刀的风刃,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袭向山君。
然而,面对布欧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山君那庞大的本体却始终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礁石。它甚至没有主动发起过一次像样的攻击,只是凭借着小幅到极致、却又精准到毫巅的移动、偏头、抬爪格挡,便将布欧所有凶猛的攻击尽数化解于无形。
它那如同门板般的巨爪时而轻轻一拨,便将布欧凝聚全身力量的扑击引向一旁;时而随意一抬,厚实的肉垫便如同最坚韧的盾牌,轻松弹开那足以撕裂钢铁的虎爪;面对从侧面袭来的风刃,它甚至懒得躲避,只是周身缭绕的浓郁妖气微微一荡,那些风刃便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弭于无形。
整个过程,山君显得从容不迫,宛如老叟戏弄稚嫩的顽童。它那对血月般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俯瞰般的淡漠,偶尔还会响起它那宏大而平淡,却带着刺骨嘲讽意味的点评:
“速度尚可,力量散而不聚,七分力打出,三分浪费在无用的声势上。”
“双翅是你的优势,不是摆设!只会用来加速和扇风?愚蠢!”
“攻击路线直来直去,不懂虚实变化,敌人是木头吗站着让你打?”
“对敌要善用你的优势,洞察对方的弱点!不要像没脑子的莽夫,仅靠一身蛮力横冲直撞!你体内沉睡的潜能,远超你的想象!”
它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布欧的心头,也清晰地传入了后方苏念等人的耳中。
布欧此刻已是怒火攻心,金色的瞳孔中血丝弥漫!它何曾受过这等憋屈?以往对敌,无论是强大的妖物还是难缠的邪祟,哪一个不是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或被撕碎,或狼狈逃窜?可如今,它感觉自己一身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却仿佛全都打在了空处,打在了深不见底的棉花堆里,那种无处着力的憋闷感,让它几乎要发狂!
它根本听不进山君的任何话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攻击!攻击!再攻击!它不信这老老虎能一直躲下去!它要用绝对的力量,撕开对方的防御!
于是,它只是凭借着一股血勇和本能,更加疯狂、也更加杂乱无章地重复着扑击、撕咬、甩尾的动作,将周围的地面破坏得一片狼藉,却连山君的一根毛发都未能真正伤及。
战斗,就在这种一方闲庭信步、一方无能狂怒的诡异状态下,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长时间的全力爆发,对心力和体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布欧的攻势终于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它那庞大的白色身躯上,汗水混合着之前撞击山崖时沾染的尘土,显得颇为狼狈。它停在山君前方几十米外,四肢微微颤抖,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白色的庚金之气如同疲惫的呼吸般从口鼻间喷出,变得不再那么凝聚。
反观山君,依旧如同开场时那般,稳如泰山地屹立在原地,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丝毫改变。它甚至还有闲暇,在轻松侧身避开布欧一记有气无力的爪击后,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前爪,放到嘴边,悠闲地舔了舔那厚实的肉垫,那姿态,充满了极致的蔑视与嘲讽。
“就这点能耐吗?连给本君热身的程度都远远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