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中的血腥气息尚未散去,混合着焦糊味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腐朽气息,令人作呕。蓝光已然消散,只余下那黑洞洞的门户,偶尔逸散出一丝令人心悸的邪气,提醒着众人方才那场与上古尸祖的遭遇并非噩梦。
寂静笼罩下来,是一种劫后余生、精疲力竭的沉重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咳…咳咳……”苏念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他捂着胸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赢勾力量震伤的内腑,度厄星力近乎枯竭,只在经脉中微弱流转,缓慢修复着创伤。
林晚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撕下的衣襟蘸着清水,擦拭布欧焦黑的皮毛。小家伙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但还算平稳,体内一股微弱的白芒与一股青气交织,似乎在缓慢修复它的伤体。林晚的眼泪无声滑落,滴在布欧身上,它的小爪子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它撑过了天劫,体质正在蜕变,不会有事的。”苏念的声音沙哑,安慰着林晚,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钟浩然瘫坐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那两张蓝色符箓被毁让他心神受损,他正艰难地调息着:“赢勾…真的逃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后怕。
李志豪和陈晓雅相互搀扶着检查四周。李志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哑声道:“那鬼东西伤得极重,一时半会儿肯定没法出来兴风作浪。但这里…咱们得赶紧离开!”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崩裂的青铜碎块、化作污血的傀儡残骸、以及那具冰冷的尸体。
司徒玄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下是一滩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这位亦正亦邪的茅山弃徒,此刻面容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他最后的爆发燃烧了所有,生命精元殆尽,回天乏术。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心情复杂。尤其是苏念,他与司徒玄交锋数次,深知此人的可怕与执着,却也最终目睹了他以生命为代价阻截赢勾的决绝。
“他…毕竟救了我们。”林晚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与感激。
苏念沉默地点点头,强撑着站起身,走到司徒玄身边,缓缓脱下自己破损不堪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尘归尘,土归土。他求仁得仁,我们不能让他曝尸于此。”
“可是苏念,”陈晓雅忍着伤痛,蹙眉道,“来的那条墓道,早就被布欧和螣蛇的战斗震塌了,我们…怎么出去?又怎么安葬司徒先生?”
这是一个现实而残酷的问题。来的路已断,身处地下极深之处,四周是坚硬古老的岩壁和诡异的祭坛,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并未因赢勾的遁走而完全消失。
“找找看。”苏念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那幽深的黑洞上,立刻否决,“绝不能从那里走。大家分散看看,九菊一派和司徒玄都能进来,必定还有其它路径。志豪,晓雅,这方面你们是行家。”
李志豪和陈晓雅打起精神,作为摸金校尉,寻路探墓是本行。两人忍着伤痛,开始仔细勘察四周的岩壁和祭坛的基座。
“老大,你来看这里。”钟浩然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岩壁。那里被先前战斗的余波震裂了一道缝隙,隐约有微弱的水汽渗出,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苏念上前,度厄金瞳勉强运转,透过裂缝,看到其后似乎是空的,甚至有微弱的水声传来。“志豪!”
李志豪和陈晓雅立刻过来,仔细查看裂缝周围的结构和岩石种类。
“有戏!”李志豪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这后面应该是条地下河或者水脉。你们听这水声,是活水!有活水就很可能通着外面!”
“但这条缝隙太小,根本过不去人。”陈晓雅用匕首撬了撬周围的岩石,摇了摇头。
“祭坛!”苏念忽然道,“你们看祭坛基座与岩壁的连接处,那些符文…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