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老街尚未完全苏醒,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清冽的寒意和淡淡的硝烟味。济世堂的天井里,几片枯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又被一阵微风卷起。
林晚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脚步轻快地跨进门槛。她今天扎了个清爽的高马尾,穿着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和修身的牛仔裤,显得青春洋溢。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着健康的红晕,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即将返校的雀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苏念!准备好了没?再磨蹭赶不上早班车啦!”她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堂屋的宁静。
苏念正将一个深色的旅行背包拉链拉上,闻言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和深色休闲裤,头发刚洗过,显得干净利落。经过昨夜那场“酸爽”的洗髓伐毛,他此刻皮肤光洁,气色红润,眉宇间神华内蕴,虽刻意收敛,但第五境星元凝海带来的那种沉凝厚重的气息,依旧隐隐透出,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差不多了。”他拍了拍背包,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暖意,“你呢?东西都带齐了?身份证、学生证、车票……”
“哎呀,知道啦!苏老妈子!”林晚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都检查三遍了!倒是你,别忘了你那些宝贝针和书!还有……”她促狭地眨眨眼,“那把‘宝贝扇子’!”
苏念无奈地笑了笑,从桌上拿起那把看似普通的折扇——去年鬼节事件中,钟馗天师所赠的护身法器。入手温润,隐有正气流转。他将扇子小心地放进背包侧袋。
两人一边闲聊着学校里的琐事,猜测着宿舍那帮损友开学前聚餐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一边做着最后的检查。气氛轻松而温馨。没人注意到,就在林晚将背包放在廊下石凳上,转身去帮苏念整理药箱的瞬间,一道雪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药柜顶端的阴影里滑落!
布欧轻盈地落在石凳旁,蓝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了一圈,确认无人注意后,它的小爪子极其灵巧地扒拉开林晚背包的拉链一角,小小的身体如同液态般“滋溜”一声钻了进去!背包里塞满了林晚的衣物和一些小零食,布欧在里面熟练地拱了拱,将自己深埋在一件柔软的毛衣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将拉链从里面轻轻合拢,只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透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堪称“偷渡”大师级操作。
“好了,走吧!”苏念背上背包,拎起自己的旅行袋。
“嗯!”林晚也背起自己的双肩包。刚背上肩,她小巧的眉头就微微蹙了一下,“咦?怎么感觉……比来时沉了点?” 她掂了掂肩带,又晃了晃背包,里面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一些小包装零食的碰撞声。
“是不是又偷偷塞了什么好吃的?”苏念打趣道。
“哪有!”林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也没多想,“可能是我妈又给我塞了瓶酱菜?不管了,走吧走吧!”
两人正要出门,里屋的门帘被掀开。邋遢道士晃悠了出来。他今天难得没穿那件油光发亮的道袍,换了身干净的深蓝色棉布褂子,头发依旧随意地拢在脑后,手里拎着他那个从不离身的旧酒葫芦。他靠着门框,看着整装待发的两人,脸上挂着惯常的、带点猥琐的笑意。
“哟,小两口这是要双宿双飞,回你们的象牙塔去啦?”他灌了口酒,啧啧两声,“可怜道爷我,孤家寡人一个,还得给你们看家护院,守着这冷冰冰的药铺子。”
苏念早已习惯了他的不着调,无奈道:“道长,济世堂有唐董的人打理,您老就安心‘享福’吧。别又喝多了把药材当柴火烧就行。” 唐振邦派来的人确实专业,将济世堂打理得井井有条,药材分门别类,账目清晰,连院子里的花草都修剪得整整齐齐。邋遢道士所谓的“看家”,纯粹是贪图这里有人伺候、有吃有喝、还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