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只是道谢的话一出口,粗粝嗓音貌似要干架。
“举手之劳。”
寒暄两句,春霞端着东西给老者,老者慢慢配着酸菜喝稀粥,一咧嘴,露出掉得只剩四五个的牙齿……
家里住一日,两日,沈裕有时间出门走走,胡同情况算是初步了解。
观南胡同是非常复杂的小社会,里面三教九流都有,周娟租房时间急,只考虑租金和面积,瞧着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隔壁家的事,随意走一圈知道得七七八八。
春霞家成分有问题,动荡十年里丈夫自尽,目前唯有跟公公相依为命,而公公和一个半瘫痪儿媳住着,闲话不停。
公公常觉得自己是拖累,早年间玩失踪,寻死,春霞坚持寻回。
“当时学生和老师吐唾沫骂,被骂着骂着那人想不开,上吊。春霞娘家劝春霞早点另嫁,可春霞犟啊。”
“春霞命苦啊……”
闻言,青年垂眼:“听着,是那么一回事。”
瞧着,危害性不高。
沈裕明白自己骨子里的冷漠,除非涉及自己在意的,否则事情该啥样啥样,更别提无缘无故帮忙。
胡同里闲逛,半路常常能遇见一些混混,他们一个个避开眼神接触,牢记着不能招惹,某些脾气躁想要逞强恶狠狠瞪圆眼睛,呲牙咧嘴,像是一条丧家犬。
家里生意慢慢起色,沈裕日常带乐乐玩,日常切点洋芋,再陪着李珍珠卖点洋芋片,靠着相貌吸引一波顾客,当然,是正经买洋芋的顾客。
细沙流出指缝,晃眼半月……
某日李珍珠忽然面容严肃提出开铺事情,而且说到雇佣人手等等,家庭会议参与人员哪怕皱眉,同样给足解释时间。
店铺胜在稳定,摆摊虽然成本能够控制,可受环境和天气影响,一下雨只能待家里,而且京都摊贩总有自己团体,排外。周娟等人早在家乡就萌生开铺想法,可惜被搁置,而且京都只待一周,环境尚未熟悉,开铺寓意着扎根。
“京都胡同我走遍,咱们天天跑前跑后,家里空间有限,而且由我一个弄弄的东西很容易卖光,辛辛苦苦只能赚三四十,而且累,要是能租铺肯定好,租铺有稳定客源……”
“……”
四下鸦雀无声。
李珍珠不曾退缩,只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周娟沉吟着,李明珠眼露鼓励,而刘高同样融入家里,像家里大哥。
沈裕屈着手指慢慢敲击桌面,规律而自然,甩出一个个问题。
“你打算开一个怎样的店铺?定位人群是谁?”
“明白店铺位置的重要性吗?”
“租金,材料等成本问题有考虑清楚吗?”
“……”
李珍珠有些问题有答案,有的尚未考虑清楚,可眼睛灿若星辰,像是迷雾消散露出前路。
思量半晌,她一句句回答。
“有些事情没想好,等想清楚再说开铺的问题。”
而开学前两天,李珍珠想清楚那些问题,且成功说服周娟。青年掏出一个小荷包,眼里笑意生花:“恭喜啊,三姐。”
能独立思考者总能看得远,他非常高兴……
“入股!”
国家不可能让研究员做白工,毕竟条件艰苦,工资自然得丰厚。沈裕收到基地给的“工资”,四个月一共有五百,而且有不同的票。
而荷包有布票粮票油票等等,票的废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目前国家一些东西仍然需要票,米面粮油有用钱和用票两种选择,而重要的大件物品则需要票,例如电视,冰箱,自行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