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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手术台上的伤员虽然依旧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但腹腔内致命的出血和污染源已经被控制住,破损的脏器得到了初步的修复。
手术结束后,林逸迅速用大量相对干净的绷带进行加压包扎固定。
“给他保暖,注意观察。如果有发热…尽力而为。”林逸直起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纯粹依靠肉体技巧和精神高度集中的手术,其消耗丝毫不亚于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而且林逸现在附身的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如此高精度的手术自然十分耗费他的体力。
他环顾四周,战壕里的哀嚎声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
“下一个。”林逸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走向一个胸口不断渗出带泡沫鲜血的士兵。
在这炼狱般的战壕里,他的“治疗”,就是一场与死神争夺生命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八个小时过去,林逸的双手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每一次穿针引线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物。
就在他机械地为第七个伤员包扎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天际——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他掀翻在地。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正在虚空中消散
当林逸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林逸低头看着自己覆盖着浓密褐色毛发、指节粗大、指甲厚钝的绿色手掌,一股原始的野性力量感在体内奔涌。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破旧军服的人类军医,而是一个……兽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野兽的体味和一丝血腥气。
他眼前的景象印证了身份,一个由粗犷兽皮和巨大兽骨搭建的简陋帐篷中央,正燃烧着熊熊篝火。
篝火上架着那口直径足有两米的大铁锅,里面翻滚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散发出刺鼻又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混合气味。
锅底燃烧的不是普通的木柴,而是一种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奇异矿石。
“大萨满!库鲁格快不行了!”一声带着哭腔的粗犷吼叫突然撕裂了帐篷内的寂静。一个脸上涂着白色战纹的年轻兽人战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虬结的肌肉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在他身后,两个同样强壮的兽人拖着一副用兽皮和木棍临时绑成的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个更为强壮的兽人老兵,他胸腹间有一道狰狞的撕裂伤,深可见骨,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紫黑色,正汩汩流出浓稠的黑血,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老兵库鲁格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
“是毒爪!该死的暗影森林杂种!”年轻战士红着眼,焦急地看向林逸,眼神里充满了对“大萨满”的敬畏和祈求。
“大萨满”林逸心中了然,看来这次的角色是部落里的治疗者——兽人萨满。
他瞬间明白了这一次的任务:用兽人的方式,拯救这个濒死的战士。
他深吸一口气,一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兽人特有体味的气息涌入鼻腔,让他躁动的兽人血脉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走到铁锅旁,没有手术刀,没有消毒酒精,只有这锅蕴含了未知力量的草药汤剂,以及……萨满与先祖之灵沟通的能力。
林逸伸出粗壮的手指,沾了一点滚烫的药汤,放入口中。
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在口腔爆发——先是令人作呕的苦涩,接着是火烧般的辛辣,最后是一种奇异的灼烧感,仿佛吞下了一团活着的火焰。
这是兽人萨满代代相传的的“生命之汤”。
“把他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