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旨下来,陆家被削官夺爵,家产查抄,父亲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那天雨下得极大,比梅雨季的雨更烈,更急,像无数根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天地,抽打着陆府的每一寸角落。
雨点打在陆府的朱漆大门上,砰砰作响,震得人心里发慌,像是死神的叩门声。
官兵踹开大门时,母亲正握着她的手教她绣最后一针鸳鸯,那是她的嫁妆之一,鸳鸯的眼睛刚要绣成,用的是最鲜亮的朱砂线,丝线却猝然断裂,尖锐的针尖刺破了她的指尖,殷红的血珠落在素白的绸缎上,像一朵骤然凋零的花,触目惊心,再也无法补救。
她疼得瑟缩了一下,却顾不上吹,只眼睁睁看着官兵涌入,他们穿着冰冷的铠甲,面无表情,翻箱倒柜,将那些她视若珍宝的字画、琴谱、砚台,还有母亲的首饰、父亲的藏书,都随意扔在泥泞里,被马蹄和脚步踩得面目全非,墨迹晕开,绸缎撕裂,琴弦断裂,像是她破碎的人生。
她看见父亲被铁链锁着,衣衫凌乱,嘴角带着血迹,却依旧挺直了脊梁,眼神坚毅,没有半分屈服。
他路过她身边时,用力挣脱了官兵的束缚,塞给她一方小巧的端砚,砚台上刻着“守心”二字,是他亲手所雕,线条遒劲,带着父亲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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