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病房的灯光冷白，映照着陆西辞毫无表情的脸。他面前的平板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一段模糊但足以致命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一个穿着他们安保队服、戴着压低帽檐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程秉严在瑞士那处绝对保密的羁押病房。几分钟后，身影迅速离开。紧接着，病房内传来警报，画面切换，程秉严已经倒在血泊中，初步判定为“突发性心脏衰竭”，但尸检报告隐秘处标注了“疑似药物引发”。
而那个潜入者的身形，经过周燃团队最严苛的比对分析，有高达78%的概率，与沈知意身边最得力的助理——林薇，高度吻合！
“不可能！”沈知意看着屏幕，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林薇跟了我五年！她怎么可能……”
“这是联合调查组内部共享的绝密情报。”陆西辞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碴，他将平板转向她，指尖重重地点在“林薇匹配度78%”那一行字上，“现场遗留的一枚不易察觉的纤维，与她常用的一款大衣材质一致。时间点上，她那段时间正好以‘为你处理海外合作事务’为由，去了欧洲。”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直直刺入沈知意惊慌失措的眼底：“沈知意，你告诉我，一个跟了你五年的、你最信任的助理，为什么会出现在程秉严的死亡现场？她去的，真的是为了处理你工作室的‘海外事务’吗？”
他刻意加重了“海外事务”四个字，充满了讽刺。
沈知意被他目光中的寒意冻得浑身一僵。程秉严死了！这个最关键的人证，在他们即将从他口中撬出更多关于“守夜人”核心秘密的前夕，离奇死亡！而所有的间接证据，竟然匪夷所思地指向了她身边的人！
“我……我不知道……”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林薇是她从初创时期就带在身边的人，能力强，性格沉稳，几乎知道她所有的工作行程和部分私事，“林薇她……她没有动机……”
“动机？”陆西辞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守夜人’最擅长的就是收买和胁迫。一个你信任的、知道你所有行程甚至……可能知道你私下在调查我哥哥往事的人，难道不是一颗最好的棋子吗？”
他旧事重提，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了沈知意最敏感、最愧疚的神经上。
信任的堡垒，在第二阶段末尾刚刚艰难重建，此刻却因为程秉严的死和林薇的嫌疑，瞬间崩塌，甚至比之前更加摇摇欲坠。怀疑如同黑色的潮水，再次将两人淹没。
“你怀疑我？”沈知意看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心像是被瞬间掏空，连声音都带着空洞的回响，“你觉得是我……或者是我指使林薇，杀了程秉严灭口？为了掩盖我可能存在的……其他秘密？”
陆西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那沉默比任何指责都更具杀伤力。他刚刚经历过被隐瞒的痛，此刻又面对关键人证死于非命，而线索直指她最亲近的人，他无法不怀疑，无法不联想。
沈知意看着他沉默而紧绷的脸，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绝望涌上心头。她猛地转身，冲到料理台前，动作几乎是粗暴地抽出两片塞进烤面包机。
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当弹出时，她看也没看，直接用手抓起一片。边缘焦黑，显然是火候过了。她死死攥着那片滚烫又焦糊的，用力之大，指节泛白，在她掌心被捏得变形、碎裂。
然后，她猛地转身，将那片被她捏得残破不堪、带着焦糊味的，狠狠拍在陆西辞面前的桌上！
碎裂开来，碎屑飞溅。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通红的、含着泪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的眼睛，死死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了客厅，重重摔上了休息室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在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