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安全屋位于地下，经过特殊处理，能屏蔽所有电子信号。墙壁是厚重的合金，空气通过独立的净化系统循环。这里绝对安全，却也像一座精致的牢笼。
沈知意坐在沙发上，看着陆西辞在有限的空间里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雄狮。他手臂上的伤因为之前的情绪激动又有些渗血，沈知意强迫他坐下，重新为他包扎。
“我们必须反击。”陆西辞的声音在寂静的安全屋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压抑的怒火，“不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
沈知意仔细地系好纱布的最后一个结，抬头看他，眼神冷静：“怎么反击？‘守夜人’在暗，我们在明。”
“正因为他们在暗，我们才要把水搅浑。”陆西辞眼神锐利，“他们害怕‘鹰眼’里的记录，害怕哥哥留下的名单暴露。我们就利用这一点。”
他拿出加密通讯设备，联系周燃：“把我们手里关于莫里森与‘星城’项目、与程秉严资金往来的部分间接证据，还有那份名单上两个已经确认因‘意外’去世的人的名字，匿名抛给几家以追查黑幕闻名的国际调查记者联盟。注意，痕迹要做干净，让他们以为是内部人士爆料。”
他要制造一种“秘密即将守不住”的假象，逼“守夜人”自乱阵脚，主动出手干预。只要他们动，就一定会留下新的痕迹。
“另外，”陆西辞补充道，目光扫过这间冰冷的金属房间，“加强对程秉严的审讯，重点问‘鹰眼’的动态口令生成器和生物特征验证的可能人选。还有，重新分析程秉严在瑞士接触过的所有人，包括酒店服务生、出租车司机，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真的黄铜卡扣，一定还在瑞士，很可能被他用我们没想到的方式寄存或传递了。”
他不能只依赖一条线索。
布置完这一切，陆西辞才似乎稍稍平静下来。他走到沈知意身边坐下，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害怕吗？”他低声问，看着她在地下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沈知意摇了摇头，反而靠近他，将头靠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上：“有你在，不怕。”她顿了顿，轻声说，“只是担心你。你的手……”
“小伤。”陆西辞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里，“等这件事了结，我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我们两个。”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个承诺，带着一种近乎向往的坚定。
“好。”沈知意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嘴角微微扬起，“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好好的。”
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沈知意拉着陆西辞走到小小的料理台前。这里食材有限，但她还是找出了吐司和果酱。
“今天不画复杂的了，”她说着，在两片吐司上，各用草莓酱画了一个简单的、手牵着手的简笔小人，“我们在一起，就好。”
陆西辞看着那两个歪歪扭扭却紧紧相连的小人，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击中了，酸涩而温暖。他拿起其中一片，郑重地咬了一口，仿佛许下了一个无声的誓言。
在这绝对安全也绝对封闭的空间里，两人分享着简单的吐司，依靠着彼此的体温，仿佛外面的一切风雨都与他们无关。这一刻，他们不是在与庞大神秘的势力对抗，只是一对相互依偎、彼此守护的普通恋人。
然而，宁静总是短暂的。几小时后，周燃发来消息——国际调查记者那边已经有反应了，一篇关于莫里森与神秘东方资本关联的深度报道正在酝酿！同时，对程秉严的持续审讯也有了微小突破，他极度恐惧中含糊地提到了一个词——“信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安全屋的外部预警系统发出了最低等级的警报——检测到远处有未经授权的信号扫描试图穿透屏蔽层，虽然被成功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