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时分,太平山顶祁德尊爵士府邸的书房内,雪茄的烟雾在夕阳余晖中缭绕。苏格兰威士忌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爵士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对面坐着港岛警务处的英籍副处长麦考利,两人是军队的战友,私交甚笃。
祁德尊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问道:你是说...那个南非女杀手和她的助手...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麦考利压低声音,说道:更诡异的是,法医验尸发现,两人都是被专业手法一击毙命。而隔壁房间的客人说,只听到短暂闷响,像是...像是重物倒地。他凑近些,老战友,这事让我想起前几个月的红星影院失火案,还有何记茶庄的灭门案...
爵士被吓了一跳,问道:“麦考利,不会弄错吧?我也没看到任何的通告啊?”
麦考利发出了嗤笑,说道:“通告也就是那么回事,港府跟内地通过信,内地的答复极其强硬,不但对这一切都矢口否认,还要我们维护好港岛的治安,切实保护好他们来港人员的安全,小岛那边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麦考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当然了,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一切迹象表明,这几件事都跟那个内地来的天才作曲家,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发生前,内地有一个在14K里的卧底,被小岛那边杀掉了,然后小岛的据点就受到了惨烈的报复,不过,这帮家伙还不错,没有伤及无辜。”
壁炉的火光在爵士脸上跳动。他想起陈朝阳那双清澈的眼睛,实在难以将那个谈吐文雅的年轻人,与这些冷血案件联系起来。
最蹊跷的是,小岛驻港办事处有六名高级特工,在陈朝阳刚到港岛时,策划了一起失败的暗杀。麦考利的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紧接着,这六人就接连被杀。而昨天,他们的站长郭孝先,也在自家别墅神秘消失...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似有所指地说道:所有这些事件,都发生在陈朝阳抵港之后。每一次小岛那边准备出手,就会遭到惨烈的报复。
祁德尊起身走到窗前,俯瞰山下璀璨的维多利亚港。他想起老船长跟他说起的陈朝阳,那个在游艇上那个专注钓鱼的年轻人,想起他谈论戏曲时眼里的光。沉默良久,他转身问道:你们有证据吗?
麦考利摇头说道: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他。更可怕的是,每个现场都干净得像专业杀手所为。他顿了顿,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只针对特定目标下手,从伤及无辜。今天因为你问起他,我才把知道的事跟你说一下。爵士,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这句话让爵士眼中闪过异色。他慢慢踱回沙发,重新斟满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麦考利,说道:麦考利,你听说陈朝阳写的歌曲《胜利》么?不等对方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他能天马行空地写出那样波澜壮阔的神曲。这样的年轻人,若是真要杀人,也该像他作曲般那样优雅。
麦考利愣住了。祁德尊抿了口威士忌,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我倒觉得,这是个懂得何时该用刀、何时该用笔的聪明人。港岛需要这样的年轻人。
两天后的家宴上,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陈朝阳正在欣赏墙上一幅扬州八怪的真迹,祁德尊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
郑板桥的竹,总带着几分倔强。爵士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朝阳转身微笑道:就像他诗里写的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爵士也喜欢扬州画派?
我更欣赏懂得收放自如的人。祁德尊将一杯酒递给陈朝阳,他晃动着酒杯,状似随意地提起:听说最近港岛不太平,有几个小岛和南洋来的生意人,遭遇了不测。他目光如炬地看向陈朝阳,陈先生怎么看这种事?
陈朝阳看着画上的墨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