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给小朋友画小太阳——阿雅的太阳,还在亮着,您放心。”
信的末尾,林薇也画了个小太阳,这次用的是橘红色的彩笔,颜色涂得很满,几乎占了半页纸,边缘画了圈大大的波浪线,像阿雅当初希望的那样,亮得能照亮整个纸面,也照亮每个读信人的心房。
包裹寄走的第二天上午,陈默的诊所来了个特殊的病人。一个小女孩被妈妈抱着走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布偶熊——熊的绒毛是米白色的,眼睛是两颗亮晶晶的塑料珠,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正是林薇之前送给养老院小朋友、又被辗转送到这个小女孩手里的“勇敢熊”。
“陈医生,麻烦您给孩子看看,总咳嗽,夜里也睡不好。”小女孩的妈妈语气带着焦急,把孩子放下来,“听邻镇的人说您这儿有耐心,还会讲勇敢姐姐的故事,就特意赶过来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怀里的布偶熊被她抱得紧紧的,塑料珠眼睛盯着陈默,像在打量这个“会讲故事的医生”。陈默放轻了声音,慢慢蹲下来,笑着说:“小朋友,我们先听听肺好不好?就像小火车进山洞,一点都不疼。”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慢慢从妈妈身后走出来,伸出胳膊。陈默拿起听诊器,刚碰到她的后背,小女孩突然指着墙上的奖状,小声问:“医生叔叔,那个阿雅姐姐,是不是有一只会发光的熊?”
陈默愣了愣,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墙上的奖状被阳光照得发亮,阿雅的绘画奖状在中间,旁边是乐乐的“勇敢小标兵”奖状,还有几张小朋友的画。他转过头,看着小女孩怀里的布偶熊,笑着点头:“对呀,阿雅姐姐有一只勇敢熊,抱着它,就什么都不怕了。”
“那我的熊也是发光的!”小女孩眼睛一亮,把布偶熊举起来,对着阳光晃了晃,塑料珠眼睛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星星落在绒毛上,“林薇阿姨说,这是阿雅姐姐的熊,抱着它,病就会好得很快,打针也不疼。”
陈默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像被阿雅当初攥着他的手时那样,软得发疼。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橘子糖,又翻出一张阿雅画的小太阳复印件——是他特意复印的,放在诊所里,每次遇到怕看病的孩子,就送给他们。“这是阿雅姐姐画的太阳,送给你。”陈默把糖和画递给小女孩,声音放得更柔,“抱着熊,看着太阳,病很快就会好的,以后也会像阿雅姐姐一样勇敢。”
小女孩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夹在怀里的小书包里,又接过橘子糖,攥在手心,然后抱着布偶熊,跟着妈妈走出诊所。阳光照在她的小身影上,布偶熊的绒毛被风吹得轻轻晃,像阿雅当初抱着熊跑过医院走廊的模样——那时的阿雅,也是这样,扎着歪歪的马尾,抱着熊,攥着橘子糖,眼睛亮得像太阳,相信着勇敢和温暖能战胜一切病痛。
年底的时候,林薇和陈默意外在阿雅妈妈的老家重逢。那天是阿雅的生日,林薇特意跟养老院请了假,买了一束新鲜的栀子花,要去海边给阿雅放花;陈默也关了诊所,从抽屉里拿出攒了一年的橘子糖——足足有几十颗,糖纸叠在一起,像厚厚的一叠小太阳——要去海边跟阿雅说“今年又有很多小朋友变勇敢了”。
两人在海边的礁石旁遇见时,都愣了愣。林薇的手腕上戴着贝壳手链,风吹过时,贝壳相撞的声响被揉进海浪里;陈默的口袋里露出半张糖纸,橘红色的,和他手里的栀子花花瓣颜色叠在一起。然后他们相视而笑,没有太多话,却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默契地并肩走到礁石边。
“你也来了。”陈默先开口,声音比以前更沉稳,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温柔,他把手里的栀子花放在礁石上,花瓣上的露水还没干,映着海上的日落,像阿雅的眼睛,清亮又明亮。
“嗯,给阿雅送花。”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