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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家挺安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也柔顺?挺好。”
他放下酒杯,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虽在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像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本王就喜欢安分的,省心。”
沈毓初细声细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应道:“是,王爷。妾身……不敢逾矩。”
“既然嫁过来了,就是靖王府的人。”
萧北晗朝她走近两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丝压迫感,他身上那混合着酒气的冷冽气息更清晰了些,“王府的规矩不多,就一条———”
他顿了顿,桃花眼微眯,声音里透出几分清晰的警告意味。
“安分守己,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更别仗着王妃的身份,给本王惹麻烦。明白吗?”
这正合她意!互不干涉,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局面!
沈毓初心中一定,连忙起身,做出恭敬柔顺的姿态,微微福礼:“妾身明白,定会恪守本分,打理好内院,绝不给王爷添乱。”
她的声音温软,姿态卑微,将一个怯懦庶女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仿佛受惊小鹿般的模样,萧北晗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与思索。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靠近,似乎想碰碰她敷着脂粉、光滑细腻的脸颊,那动作带着几分暧昧的试探。
沈毓初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强忍着没有后退。
然而,他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却倏然转向,极为自然地替她扶了扶鬓边因方才动作而微微歪斜的一支珍珠珠花。
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带着一种疏离的、近乎敷衍的随意。
“很好。”
他收回手,语气听不出喜怒,“记住你说的话。”
他转身,大红吉服的衣袂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毫不留恋地朝着门口走去,仿佛这精心布置的新房、这盛大的婚礼、乃至眼前这位新婚妻子,都不过是一场无聊的过场。
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慵懒,却比方才更多了几分清晰的、冰凉的警告,如同寒夜里突然刮起的冷风:
“本王还有事,今晚就不宿在这里了,你自己早些歇着吧。”
“记住,这王府很大,也很深。有些地方,不要去,有些人,不要接触。安分待在你的院子里,对你我都好。”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被关上,将那抹刺目的红色和带着警告的身影隔绝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