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它根本没有预料到安立透要把话题推动到这种“坦诚相告”的程度。
安立透倒是思路清晰。
假如柊樱绪真是玛格丽特所描述的那样厉害,虚张声势或者遮掩真相就只会招来敌意和反感。
联系上柊樱绪经常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那些畏惧和胆怯。
安立透隐约能明白这位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悲剧的大小姐在关于「死神」的事情上,一定掌握了远比玛格丽特要多的情报量。
事实证明,安立透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听完他的话,柊樱绪很是迟钝地愣了一下,然后捏紧了女巫帽的帽檐。
白皙的小手因为发力而在指头上略微泛起趋近于浅粉的红晕。经过帽子漆黑配色的衬托,又迎着灯照,已经不能简单用“肤白胜雪”进行形容,兼具玉器的温润柔美的质感以及银器的精致华贵,介乎于艺术品与祭祀仪器之间,显示出微妙的神圣与虚幻。
肯定与羞涩之类的情感相差甚远。
大概她只是在觉得紧张和尴尬。
柊樱绪的眼睛被帽子遮挡,很轻易地回想起了飘着小雨的夜空,那一定是东京去年最冷的一天。
被紧急封锁的街区,庞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沿着街道蔓延向视线尽头的路灯逐一熄灭。
那是蝠翼般敞开的斗篷,斗篷边缘勾勒比冬夜更加深邃的黑暗。
记不清是从哪一刻开始,感受不到雨滴在脸上绽开的冰冷湿润,柊樱绪看着面前残忍杀了许多市民的妖怪......
无法再被柊樱绪承认是“家人”的姐姐忽然倒下。
像是一副离了魂的空壳。
又像是一片从枝桠脱落的枯叶。
噗通一声跪倒在柊樱绪的面前,用空洞的双眼仰望着天空。
柊樱神的脸上是很宁静的表情,似乎真正去往了某个地方,坠落到永恒祥和的梦境。
仿佛刚才柊樱绪与她之间舍弃一切的死斗不过是一场幻觉。
姐姐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柊樱绪明白,世界上最后一个会无条件爱着自己的人也消失了。
或许......也不会再有人以“同族”、“同类”的身份理解自己了。
想到这一点,孤独感伴随着没能履行柊家职责守护城市的负罪感一起涌上。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