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楼梯间里闪烁的微弱灯光光亮,他能看清楼下各种家具陈设的轮廓,但看不清具体细节,朦朦胧胧的。
他正想摸索着,去把楼下的灯也打开。
这时候,一楼窗户的窗帘忽然被风吹开。
爸妈今晚没有关好窗吗?
不应该。
因为最近村镇上发生的怪事,家里一直都是门窗紧闭的。
哗哗。
窗帘随夜风飘动。
外面的月光照耀,照出家里的许多影子。其中的一个似乎比别的影子更加真切。
屋子里那股熏香的味道,扩散开来,变得越发浓重了。
黑暗中再一次响起了轻微的,蹦跳的脚步声,还有什么重物拖曳地板的声音。
安斋定久没来得及打开楼下的灯。
但是可能是适应了楼下的黑暗,他却是能看见周围环境的一些细节了。
父母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从中走出来。
等确认那人是谁之后,安斋定久感到身体发冷,毛孔收缩,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僵了。
水色弟弟。
是犬竹水色。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死了吗,早在五个月之前,自己就和父母参加过他的葬礼!
水色穿着下葬时候的衣服,衣服上生着苔藓,正在朝安斋定久嘶哑咧嘴地笑着。
“定久哥!”
水色在“死”前,经常会到安斋家里玩,和定久一起看棒球转播的节目。
他就像往常一样亲切地叫安斋定久的名字。
可定久只感觉到一阵恶寒。
他的大脑快不能思考了。
为什么,为什么水色会在这里?
“安斋叔叔和安斋阿姨,都已经变成扶桑树啦。定久哥也一起吧?”水色又说道。
安斋定久这时候才注意到,水色的衣服上除了湿滑的苔藓以外,好像还有一些新鲜的污渍。
一些黏腻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衣摆朝下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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